陈子春后知后觉:入了内门的师兄都这么用功,一日不修炼都心慌,自己一个外门弟子,怎么能睡得这么早?
虽然已经后半夜了,但这正是修炼的好时机。
陈子春啊陈子春,你待在师兄身边,怎好如此荒度日光?
于是,陈子春打了鸡血一样,洗把脸,也开始修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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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雪禾当然不知道陈子春的想法。
他自己入定,不过是为了反省自己,审视自己所为,向师父致歉。
江雪禾在心中一遍遍控制自己,开始给师父写信:我一定将缇婴,完好地交给二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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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的已经封闭千山的林青阳莫名其妙收到大徒弟一封信。
不知道大弟子在搞什么。
只知道江雪禾恐怕又要离开,去独自浪迹人间了。
哎,那个少年啊……
林青阳在千百年的岁月中,一次次和江雪禾的转世相逢,一次次看着江雪禾罪孽缠身,一生不郁。
可林青阳不能做什么。
那是仙人的敕令。他力量微弱,无法对抗天命,除了千山,更去不了哪里。
千年前,林青阳被仙人下的命令只是——守好缇婴。
一次次地寻找缇婴。
一次次地带回缇婴。
一次次的轮回与终结中,却只有这一世,江雪禾和缇婴相遇了。
这是终结。
还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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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中的玉京门内门女弟子屋中,缇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她抱着新换的暖烘烘的被褥,闻到被褥上师兄的气息。
她心浮气躁,越来越烦躁。
被褥没问题,有问题的只能是师兄了。
她沉着脸,赤足下地,乱七八糟地把被子塞入橱中,又把自己那床有点不喜欢的被子搬出来。
盖着自己的褥子,没有了师兄的气息,缇婴更加不开心。
她腾地从床上爬起。
隔壁床榻上的南鸢声音清清泠泠:“缇婴?”
缇婴生闷气:“我要熬夜修炼。”
南鸢吃惊:“你这么用功吗?”
缇婴忍痛:“对。我超刻苦的,一定是今夜没有修炼,我才睡不着。我是如此地热爱修炼。”
南鸢听到抽泣声。
南鸢:“……”
南鸢从床上爬起。
眼上蒙着布,她看不到缇婴,她有些想摘布条,但是犹豫一下,南鸢仍然没有摘。
南鸢只是困惑:“你在哭吗?”
——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