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净,你耍赖!明明说好一人一只的!怎的抓到了不给我!”
“寄秋,你自个儿抓不到那是你没本事,别想抢我的!”
争吵间,一个最小的泥人蹲在坑塘里,得了趣似的,将泥巴往身上抹。
一老妇人从远处赶来,忧心如焚:
“哎呦,浑身是泥!我都认不出谁是灌灌了!”
她脱了鞋淌下塘中,拉出一个最小的孩子,斥责道:
“好在你娘不在家,她要是见灌灌这副模样,指定不让你进家门!昌平呢?”
“昌平哥哥去借小竹篓、给我放泥鳅。”
孩提童稚的声音响起,让远处的一行人都侧目,看见他浑身是泥,忍不住笑出声。
那老妇人看着这泥孩子,想擦都无从下手,只将他提出坑塘,拉着往家走:
“近日不太平!学堂都闭了学了,你还拉着昌平偷偷出来玩!快随我回去!”
顾长史看着这场景,却是愁眉不展:
“裴大人,这些时日有流言传入,百姓不安,都关门闭户,各家商铺也不再营业了。”
等众人行至官府时,裴渡见街上果然如他所说,冷清一片,眉头皱得越紧。
行至官府内,他坐于上,见几位州府官员匆匆出来拜见,摆手道:
“无需多礼,先说案情。”
几位官员商量一会儿,推出韶州司马出来道:
“回大人,三日前安南村突遇暴雨,不少破旧民房塌方,知州带着人手前去探看情况,不料深夜回来时却路遇歹徒,十数人皆丧命,那群歹徒还未抓到,城中已然传出歹徒潜入城内躲藏的流言,一时间人心惶惶。”
“知州尸在何处?”
“回大人,怕天气炎热路途奔忙,尸就地停在安南村。”
裴渡思索片刻,起身道:
“立刻带我前去安南村,既然死过人,便一定会有蛛丝马迹。”
韶州司马又禀:
“裴大人赶路辛苦,实不敢让您奔忙,下官已然派人过去探查,另又带了几个说当夜见过歹人的村民过来,此刻让官府画师按他们的描述画像呢,一会儿出来,大人便可审问。”
他刚说完,便有一小吏附耳道:
“司马,陈画师告假回乡中三日,您不知道吗?”
“什么?还不快去找回来?”
“陈画师母亲过世,告的丧假,这怎么好找。”
两人在底下窃窃私语,裴渡拍一拍惊堂木,面色冷凝:
“怎么?”
那韶州司马便讪笑着拱手:
“回大人,是臣疏忽,官府画师不在,不过大人不用担心,城中有位雅号云意的女画师技艺高,也曾帮过官府破案,下官这就命人去请。”
裴渡冷哼一声,站起身道:
“不需要!本官从前为刑部侍郎时,断案便只靠证据,从不用什么画师绘像,此乃本末倒置,有空多寻些证据才为上策!快带本官去!”
“啊……是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