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显然也看到了昊连蓉姑,度更快了,一边奔跑一边喊道:“果然是您啊,这下可省了我一番奔波了!”昊连蓉姑此时身体虚弱,行动都十分困难,更别提与人打斗了。听到对方的话,她沉下声音怒斥道:“正是如此,也省了你这场辛苦之旅!你动手吧,卑鄙小人!”
她的这一声怒吼,惊动了房主人老夫妇和他们的中年樵夫儿子。他们纷纷闻声赶来,正巧看到来人已经跑到了门前。中年樵夫见到昊连蓉姑愤怒地瞪着来人,毫不畏惧,于是大声呵斥道:“你竟敢欺负她一个病人”
昊连蓉姑急忙挥动双手,示意樵哥不要插手她们之间的事情,并说道:“樵哥,请不要干涉我们的事情,我和她有其他的恩怨,必须要做个了结!”接着,她转头向来人说道:“甘泉,你来得正好,不要引起别人的注意,我们去山岭那边解决吧!”
来人果然是甘泉,她的脸上充满了暗自愤怒的神色,但仅仅一瞬间,这种表情便迅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低沉的声音:“我是否也可以说几句话呢?”
“何止是说话,就算动起手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听到这话,甘泉的神情变得无比痛苦,悲伤地说道:“我并不是来打架的,只是想请你转达一句话给彭云初,告诉他我最终还是实现了自己的承诺!”说完,她轻轻扬起纤细的手,然后突然用双手捂住脸,转身快奔跑离去。
昊连蓉姑惊讶得目瞪口呆,眼睁睁地看着甘泉的身影消失在暮色朦胧之中。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像从梦中惊醒一般回过神来,捡起地上甘泉扔下的一个小小的纸包,迎着夕阳的余晖仔细查看,只见纸上赫然写着:“百日毒丹特制解药”八个细小如蝇头般的字。
她这一惊可真是非同寻常啊!自己竟然将恩人当成了死敌,此刻方才深深地感到愧疚和悔恨,但事情已经过去,人家早就离开了,再多的愧疚和悔恨又能有什么用呢!
突然间,她心中涌起一个奇怪的念头:“她为什么当时没有解释清楚呢?难道还有什么更大的阴谋吗?这解药还是先由我妥善保管吧!”
就这样,她反反复复地思考着这个问题,整夜都没有合上眼睛。奇怪的是,沈腾茵也一直没有回来。一直到了中午时分,依然不见沈腾茵的身影!
掐指一算,距离月底只剩下五天了。没办法,只能暂时把所有的事情都抛诸脑后。于是,她向房东说明了要去的地方,并请他转达给沈腾茵,同时还酬谢了他一些银子。
一路上风餐露宿、日夜兼程,终于在三十这天清晨抵达了溪川风滴山脚下。可是此时的她已经疲惫不堪、筋疲力尽了!
尽管如此,她还是强撑着身体,径直朝着翠柳谷奔去。
极目远眺,只见翠绿的柳树茂密繁盛,真可谓漫山遍野都是。然而,却始终看不到彭云初和尘玄的踪迹!
忍着辘辘饥肠,强撑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历经整整三个时辰,走遍山谷中的每一寸土地,但却丝毫找寻不到战斗过的蛛丝马迹,理所当然,也未见敌对双方任何人影!
昊连蓉姑早已精疲力竭、难以动弹,她艰难地挪到一块石板前坐下,极目远眺又近处细察,呆呆地思忖道:“难道彭云初根本就没来吗?要不然他会跑到哪儿去呢”
然而,彭云初到底去了何处呢?作者实在迫不得已,只能调转笔头做一下补充叙述。
彭云初自从那晚与昊连蓉姑及沈腾茵二人分别后,便从北面下山而来,此时已临近三更天。
初七初八的月亮,再过一两个时辰就要落山了,他一心想着能赶在月色褪去之前抵达甘泉,于是加快步伐狂奔而去。
正当他全力奔跑时,突然听到前方不远处传来两个人的交谈声,而且这声音越来越清晰,他随即放缓脚步,一边向前走着,一边侧耳倾听。
只听其中一人说道:“这消息大概率不会有假,无论如何,咱们作为兄弟,打探消息这项任务,无论是真是假,只要有所耳闻就必须报告给上头。张大哥,你说对吧?”
姓张的那人回答道:“当然如此!外面现在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了,我们怎么能不报告呢!那个贼苦修居然选在过完七月底后就要去刨坟了!”
先前说话的那人接着说道:“贼苦修这次也是故意刁难别人,一个地方在天南,另一个却在地北,仅仅给那小子留了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就让他赶到‘翠柳谷’去清算之前的恩怨,这分明就是成心为难那小子嘛!”
“贼苦修”、“刨坟”、“翠柳谷”、“那小子”,听到这一连串的名词,彭云突然意识到这些似乎都和自己有着某种关联,不禁心跳加,神经紧绷,全身心地倾听起他们接下来的对话。
姓张的人开口道:“那个贼苦修虽然跟咱们帮主之间有些摩擦,但他为人还算正直。他之所以设定期限,可能仅仅是因为想要参加‘金光教’八月十五中秋节举办的开教大典而已。不过现在令人担忧的是,那小子已经失去了武功修炼法门,不知道是否还有胆量前往翠柳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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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云初终于按耐不住内心的冲动,此时正好这两个人相隔大约三丈远的距离,他猛地一跃而起,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并低沉地喝问道:“你们刚刚说的到底是谁啊?”
这两个人突然看到来人竟然是彭云初,并且听到了他们所说的话,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其中一个人惊恐地说道:“原原来是钟钟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