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心都有些被捂出了汗。
“你冷么?”他问安腾。
“有点。”
田尘伸出双手,摸在安腾已经被吹凉的脸上。
“别弄,等会摔了。”安腾说。
“你脸好冷。”
“没办法,等会先回家烤烤火炉吧。”
日薄西山,倦鸟归林。
气温越来越低,数着日子,又快到了一年的末尾。
安腾感叹道,一天天看着教室后黑板上的倒计时,突然有种紧张感传来。
两人回到家,一路上被风吹得通红。
安腾打开取暖器,跟田尘凑在一起,暖黄的光照在脸上。
“你耳朵都红了。”田尘说道。
“那等会还得买顶帽子。”安腾摸摸耳朵,有一个小硬块,估计是冻疮。
田尘会心一笑,把脑袋凑了过去。
安腾一激灵。
“什么感觉?”
“痒。”
两人嘻嘻哈哈打闹一阵,天色已暗。田尘早就买好了电影票,跟安腾先逛了逛市,买了一双手套。
本来安腾以为是买两双,但是田尘摇摇头说:
“学校用的时候你一只我一只,戴在写字的那只手上就可以了。”
“那骑车的时候就是骑车的那个人戴咯?”
“聪明。”
看完电影出来吃一场火锅,点的微辣,但田尘还是喝了两瓶豆奶。
“要不,来瓶啤酒?”安腾问道。
“晚上好办事是么。”
“嗯。”
“喝!”
两人没喝多少,一人两瓶。打了车回到家,一起瘫在沙上。
就这客厅的灯光和窗外浅白的月色。
安腾贴着田尘脑袋,他轻轻说道:“你有根白头。”
“别闹。”田尘撇开安腾顺势伸过来的手。
“不是。”安腾说,“真有白头。”
“那帮我拔了吧。”
安腾抚摸着田尘脑袋,一转眼那根白头又不见了,他找了一会儿,听见田尘有些轻微的鼾声。
想把他抱到卧室里睡,却现自己半身都被他压着动不了。
安腾想了想,把自己身上的外套慢慢扯了出来,盖在两人身上。看见田尘已经略长的梢,他撩起他的刘海,在额头那已经快消失的疤痕上轻轻盖上一抹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