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主义色彩,剧情围绕着这片即将待拆的老城区展开。
苏星禹和宸昇不是主要担戏的,但他们二人算是一条隐匿、且缺失不得的暗线——
叛逆又脑子缺弦儿的少年苏牧觉得父母不爱自己,因而联系街头混混,策划了一场绑架,想要试探一下父母对自己的感情。
但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在这个时候老城拆迁的消息像是重磅炸弹一样炸开,这群蝼蚁一般、人生毫无指望的老居民,即将成为拆迁巨富的人上人。
幻梦般的人生狂喜下,根本就没人去管一个熊孩子,可能连自己有孩子这码事都忘了。
但非常戏剧、且不凑巧的是——苏牧真的被绑架,在警方都以为是蓄意针对性的犯罪时,实际绑匪陈生就是个走投无路的失学少年,只想要敲诈一笔拆迁款。
而剧情就此开始展开——
宸昇演的就是那个绑匪,他面无表情的棺材板脸,再画上几道疤,简直是再像也没有了。
苏星禹都不用化妆,他天生就是个二缺大傻子。
每天在剧组,就能看见他像一阵小旋风,招猫逗狗,走街串巷,哪个演员要是走不开,抓一把零钱给他让帮忙跑腿,全都一口一个哥、姐,乐呵呵答应。
但宸昇看的清清楚楚,那些看似微笑纵容的哥、姐们,不全都是出于喜欢,他们有时转过头后,脸上会露出一抹不在意、瞧不起的哂笑。
就好像随手逗了逗小猫,不用负责,又被感恩戴德。
看清这般真相后,连宸昇的脸上都不由露出阴沉鄙夷的神情,他不懂、也根本就不理解,为什么苏星禹要一次次贴上热脸,扮演个人人眼中的小丑。
一次拍大夜,俩人蹲在一盏聚光灯前,虽然被烤得十分暖和,却完全忘记这里是山城,就算是冬天蚊虫也不会死绝,这会儿全嗡嗡飞来,往身上随手一拍,都是一包血。
但他们脑子缺弦一样,愣是蹲着没挪窝,或者说是宸昇迁就陪同脑瓜缺弦的苏星禹,在这硬挨着喂蚊子。
“哝——”苏星禹一直直勾勾盯着片场,看俩戏骨中年演员对飙,手一伸开,掌心竟然是把瓜子,“从虹姐那顺来的。”
宸昇已经烦透了他把这个“姐”那个“哥”挂在嘴边,而他卑懦敏感的自尊,更不可能吃这样的嗟来之食。
他沓着眉眼,带点厌恶、控制不住的教训,紧盯过来,“你能不能别这么烦——”
苏星禹惊了一瞬,还保持嗑瓜子的姿势,嘴唇上还沾着没吐干净的瓜子皮,愣愣地看过来,“??”
可宸昇却受不了,压抑许久的怒火终于爆,“你当他们把你看在眼里吗?你以为自己跟流浪猫狗有什么区别——天天上赶着、到底是有多不值钱?!”
听见这一通急头白脸,苏星禹就好像被说懵,小脸刷一下就白了,呼吸一下下急促,“……”
在脱口而出以后,宸昇才迟迟意识到,自己好像在所谓“迁怒”。全身血液刷一下冰凉,胸口空落落,似是被潮冷空气灌满。
但他没承认错,依旧板着张脸,转头看向了一遍,状似无所谓般,“一个omega,要点脸吧。”
其实出口瞬间,他就已经宛若扎心,脸皮尴尬刺痛,天灵盖闷堵酸麻。明明心虚得句句都好像就在说自己,可却把伤害的矛头指向了别人——
果不其然,下一秒钟苏星禹的眼眸当中就续满了泪水,受不了般崩溃大吼,“你放什么狗屁——!”
他把手中瓜子狠狠往地上一摔,嗷嗷大哭着,转身走了。
宸昇蹲了不到半分钟,就蹲不下去,因为他并非真的混蛋,只是这蛮不讲理的世界已经把年少的他压垮。
他迈开长腿,沿着风来的方向,像是流浪的狗在寻踪觅迹一般。
当转过街角的刹那,宸昇忽然停顿了下来,因为他看见苏星禹坐在了花坛边沿,头顶上就是棵巨大的黄桷树,虽叶黄但不落,就好似在给予少年一角荫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