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翕和神色倒是无异,只是身上有股说不出来的疲惫,将放在身前的手伸出。
“你明日一早赶在大军出前,把这个给驸马。你去叫冉竹来。”
言语中有着说不出的难过,似是不愿多说,闭上了眼睛。
“是,殿下。”
清梅见此于心不忍本想出言安慰,但看到沈翕和闭上了眼,便没了下文。。
往前走了两步到桌边,伸手过去接过沈翕和递过来的一个小布袋子。
清梅在往后退的时候,看了一眼桌案上铺着的画。
解铃还须系铃人。自己本就口卓不说,即使出言安慰殿下,又能说什么呢,还好刚才没有出言。
那画中驸马一身霁青色的圆领??袍,上有金线织成的云纹图案,笑的意气风。
清梅找来冉竹后,自己只是站在门外并没有进去。
沈翕和跟冉竹也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她需要办的事说了一遍,不过片刻冉竹便从书房出来了。
走出书房轻轻关好门,路过清梅时看了眼站在门外的清梅,小走了两步声音冷清的说了句:“保护好殿下。”
清梅听到这话先是一顿,随即想到了什么:“嗯。你也小心。”
已经走出去两步的冉竹听到这话,回头对清梅浅浅一笑:“你的话变多了。”然后一个跳跃起身,人已消失在夜空下。
沈烁对于此次派兵平定南疆之事的慎重,众臣之前就已明白,所以今日本该来送行的人,在南门外看到两位皇子和众位高官大臣,也没有人觉得诧异。
大军早已出了,此刻站在南门外前来接受送行的除了莫凌远和孙虎几人,还有就是在军中略有官职的几十人。
莫凌远知道这个时候免不了一番客套,但不曾想到惠王和益王竟会在这个时候差点起了争执。还是两位丞相出来控制住了局面。
莫凌远在心里摇了摇头,面上并未表现出任何不悦。
一番客套的说辞后,莫凌远和身后的几十人举起酒碗一饮而尽,然后将酒碗重重的摔在地上。随后身后众人齐齐越上马背,调转马头朝大军行进的方向赶去。
莫凌远没有急着掉头前行,而是定定的看了眼不远处城楼上的身影,才调转马头,甩鞭而去。
后来莫凌远曾无数次的回想起这日早晨在城楼上的身影。
直到疾驰的几十道身影模糊的连个黑点都看不见了,城楼上的人才开口对身后的人说:“回去吧。”
“是,殿下。”
莫凌远与孙虎等人追上早他们一步出的大军后,才放慢度,与众人一道前行。
“将军,不曾想今日惠王和益王也会来给我们送行。”孙虎和莫凌远并驾齐驱的说道。
“两位殿下在朝中争得你死我活,陛下是知道的,可陛下这些年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有人见陛下是这种默认的态度,便都在朝中拉帮结派,有不大臣都依附于他们。”
莫凌远说着眉头皱了一下,眼神也充满了不屑:“若是能为江山社稷,能为黎明苍生办点好事倒也罢了。可是他们只知党派之争,眼中只有各自的利益,依附他们的群臣不思报国,从不将百姓的生死看在眼里。”
“今日来送我们无非就是想做给陛下看,或是想拉拢我们罢了。”
“日后我不求你们完全置身事外,只愿你们不管身处何地,都能以天下苍生为重,看到百姓的疾苦。”
“将军的教诲末将记住了。”孙虎总是觉得莫凌远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大义凛然,无端的令人敬畏。
“传令下去加快行军步伐,等到午时再行休息。”莫凌远说完驾的一声,朝前边的先头部队追去,孙虎也扬鞭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