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白知愿微笑开口:“我明白了,谢将军。那这样看来,从我救你的那一刻,我们两便是盟友了,我与燕王即便不退婚,也早已形同陌路。”
谢云嵩扯了下嘴角道:“当日看到是你出手相救,知道你是燕王的未婚妻,我有一瞬的恍神。后来你说要我帮你退婚,我才明白,你一开始就不想和燕王绑在一起。”
白知愿笑着道:“所以你才因为我开口求了太后,顺利帮我退了婚?现在想来,一切都是天意。”
“若我没想错的话,燕王应该已经得到消息,知道了幽州生的一切,也知道了我现在和你在一起。我觉得,他一定不会坐以待毙,孙序然手里肯定有对他不利的东西,还有那个元清在他身边那么久,知道的事不少,以齐泽意的性子,一定会将二人杀之而后快。漫漫回京路,他想动手的机会太多了,怕是防不胜防。”
“你我还要赶往北境,实在不能相送。得想个办法,保证他二人的安全。”
二人在马车里正说着话,马车停了下来,到了幽州县衙。谢云嵩先跳下马车,挑起车帘,白知愿也跳了下来。
二人并排进了县衙,赵怀川早已在大厅等着。
一见到二人,忙迎了上来,不等寒暄,便急道:“云麾将军,荣安县主,昨日我命人搜查了孙序然的府邸,果然搜出了他的账本,这些年他搜刮民脂,贪污受贿,可昨日到今天他一直死不承认。我昨夜已给皇上上书,将孙序然带回上京受审。”
“可是昨天后半夜,竟有人给孙序然的水里投毒,幸好他没喝,是牢房里的一只耗子喝了下去,当场毙命。”
“未免夜长梦多,我即日带着孙序然回京,只是这一路路程颇长,我唯恐路上出点什么意外,特请云麾将军前来,想向将军借一队兵马,护送我们回京。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不等谢云嵩回话,白知愿就道:“赵大人,我觉得不妥。”
赵怀川疑惑道:“哦?荣安县主何意?”
“赵大人,谢将军借你一队兵马,只可以保障回京路上的安全,可是这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昨夜就有人敢投毒,难保明日没有,又或者用其他的手段要了孙序然的性命,还有那个元清,大人若想这次让燕王吃下这个亏,我倒有个办法。”
赵怀川看向谢云嵩,只见谢云嵩一脸平静,看不出任何端倪,便问道:“县主有何办法?不妨说来听听。”
“燕王手下人众多,能人居士不少,想杀孙序然只是时间问题。眼下孙序然还未招,若是这样死了,岂不是死无对证。大人,可以将带来的人马兵分三路,每路都命人假扮孙序然,让燕王的人一时分不清哪路才是真正的孙序然。”
赵怀川一愣,随即大笑道:“好办法,县主果然聪明睿智。县主的意思是让我当这个烟雾弹,命其他信得过的人护送真的孙序然?”
“不,三支队伍里的孙序然都是假的。而真的孙序然,待你们走后,谢将军自会派人伪装成商户,护送他进京,大人只需在上京城外等候便是。若大人不放心,也可派亲信相随。”
赵怀川开怀大笑道:“好办法!如此就要麻烦谢将军派一队精兵相送了。我立刻吩咐下去,让底下人去准备。”
谢云嵩语气淡淡道:“既然荣安县主开口了,谢某自当从命。”竟是不接赵怀川的话。
赵怀川一怔,随即试探道:“谢将军大恩,宸王殿下与我赵家必定放在心上。”
谢云嵩淡笑不语,片刻道:“赵大人,未免燕王察觉有异,明日尽早启程吧。我的人马,会在大人走后,由我的护卫天临亲自相送,大人尽可放心。”
“我也会亲自给皇上上书,言明幽州现状和孙序然罪名。”
赵怀川点头道:“如此甚好。此行本官在此谢过谢将军了。他日将军若有用得上赵家的地方,只管来京找我们,我赵家与宸王的大门永远为将军和县主所开。”
谢云嵩神色不变,开口道:“如此,大人一路顺风。我与荣安县主便动身去往北境了。”
赵怀川抱了抱拳,与谢云嵩和白知愿告了辞。
临走之前,白知愿对着赵怀川道:“赵大人,孙序然一直不肯开口,我记得孙序然一向惧内,不如从他夫人下手,让他们见一面或许会有所收获。”
赵怀川眼神一转,道:“多谢县主指点。”
白知愿微微一笑,随后和谢云嵩一起走出县衙,天临在门口为二人准备了马,二人翻身上了马,谢云嵩又对天临交代了几句,二人便纵马向城外奔去,去和大部队汇合,再启程一路向北,赶往北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