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嵩微微冷笑,道:“在下的夫人一向大度。可我当初是真心拿殿下当兄弟的,你我有一起长大的情意在,所以我信你,帮你,但殿下却辜负了我的信任。你明明知道,阿愿对我来说有多重要,却欺骗于我。”
“心里的隔阂一旦有了,对殿下对我,都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我今日收下殿下的道歉,但并不代表你我能像从前一样交心。但殿下放心吧,夺嫡之事,我还是会站在你这边。一是有我们儿时的情谊,二是我相信殿下会比燕王更能当一个好皇帝。希望这次,殿下不会再让我们失望。”
晋王听罢,松了口气,他是了解谢云嵩的,知道他虽然心有芥蒂,但最终还是原谅了他,他举起茶盏,道:“自然不会!以茶代酒,一是向云嵩和县主致歉,二是感谢你们一如既往的支持!”
言罢,他将杯盏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剩余三人,也纷纷举杯,将茶水饮尽。
四人这才正色,开始聊到正事。
白知愿开口问道:“殿下,程公子,皇上昏迷不醒,到底是什么情况?”
程北潇皱眉,道:“皇上的病情虽然病入膏肓,但那是慢性的,不会一下子就昏迷不醒。我与父亲这些时日一直呆在宫中,今早我们也诊治过皇上,我们怀疑是有人给皇上下了毒。”
“下毒?”谢云嵩思忖道:“如今宫中除了你父子二人以及贤妃娘娘能见到皇上,再没有人接触到皇上,若是下毒,会是谁干的?”
白知愿倒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她开口道:“还有一人,是陪伴皇上多年的高公公,若他想下毒,易如反掌。”
谢云嵩点点头,道:“即便如此,若皇上中毒的消息传出去,北潇和程叔,甚至是贤妃都有嫌疑。而高公公陪了皇上一辈子,不会有人怀疑他的。”
白知愿:“你想想,是谁想将这几人一网打尽的?或者说这些人下马,对谁最有益处?”
程北潇一怔,随即道:“是燕王?”
白知愿点头道:“没错,他终于动手了。好一招兵行险招,不仅让皇上昏迷,连带着你们所有人都被拖下水了,倒像是他的手段。”
程北潇问道:“可如今太子之位还未立下,他这样做就不怕……”
晋王这时插话道:“太子之位并必没有立下,前日,皇上召集了他的心腹们,在寝室里聊到很晚,并且不让任何人靠近。第二日便有传言,皇上已经立下了太子之位的圣旨,只等着合适的时间来宣布,却不想出了这事。”
白知愿:“这就能说通了,既然殿下知道此事,燕王也定能知道,谁也不知道皇上到底要将皇位传给谁,燕王便想出这一招。如今朝中大乱,这份圣旨想来很快便会昭告天下的。”
程北潇不解道:“那燕王如何确定就一定不是他自己呢?”
白知愿:“若我没猜错,不论圣旨上是不是他,燕王都准备动手了。他一生都在追求那个位置,他绝不允许在最关键的时候,有人打乱他的计划,哪怕这个人是皇上,是他的亲生父亲,他都会毫不犹豫的铲除。”
晋王一怔:“县主的意思是……?”
白知愿:“殿下,近日多注意上京城的兵马,皇上虽然中毒,但或许燕王手中有解药。他若是逼迫皇上立下新的万无一失的圣旨,那么我们也回天乏术了。”
晋王面色沉重的点点头。
程北潇则是不敢置信,道:“燕王,他竟敢……”
谢云嵩勾唇,嘲讽道:“他有什么不敢?狗急了还会跳墙。”
白知愿认同道:“没错!”
“只是如今云嵩和我父亲都没有兵权在手,只能依靠羽林军以及李密领了。但既然燕王做了完全准备,我想他一定势在必得。我们还需从长计议啊!”
晋王:“我这就命人将手下能用之人召集起来!”
谢云嵩点头:“虽然我手中没有兵权,调动不了北境军,但陆之凌可以调动一部分,我这就派人告诉他一声,若有需要,请求他的支援!”
白知愿又补充道:“程公子,你先进宫,务必和贤妃娘娘一直陪在陛下左右,切莫让人钻了空子。”
程北潇立刻站了起来,道:“好,我这就去!你们多加小心。”
几人部署过后,也只能各自回去等待消息,静待暴风雨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