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前世與斬月認識了那麼久,以她對他的了解來看,他根本就不介意她使用除他以外的劍,也絕不會像其他靈劍那般,對自己的主人有任何強烈的占有欲。
甚至於,雲黛時常覺得,就算她真的跑去找一大堆靈劍回來,他也根本不會放在心上。
只是其它劍都沒他好用,所以雲黛前世也沒真的生出過再尋幾把本命劍來的想法……
當然,最奇怪的還是,此時的她根本還沒拔出醉流鳶呢,他們現在沒有任何關係,他就算想吃醋,也完全沒有資格。
因此這個錯覺只升起了一瞬,又消失了,雲黛只是疑惑地看著面前的少年。
斬月問出這個問題時,並沒有帶著太特別的情緒,仿佛只是隨口一問罷了。
於是雲黛點了點頭:「好用。」
至少在她沒有本命劍的情況下,這把無名銀劍幫著她斬殺了許多勁敵。
她說完之後,又謹慎地觀察起了正摟著她的少年,他倒是沒有任何表示,只是隨手將劍放在了一旁,似乎是失去了興。
兩人就這般沉默了下來,片刻後,雲黛莫名產生了一種很強的焦慮感。
她伸出手輕按在了纏在她腰間的龍尾上,不太自然地道:「你先放開我……」
斬月沒放開她,而是垂下視線,用滿含著疑惑的眼神看了過來。
「是你一直在說冷……」他說話的同時,那條遍布著碧綠色鱗片的龍尾甚至還輕輕盤繞了起來,令雲黛一下子屏住了呼吸。
鱗片柔軟而溫暖,可雲黛卻記得,前世她觸碰那條龍尾時,那碧色的鱗片卻如玉般的冰冷而堅硬。所以……它的形態居然是可以隨著斬月的想法變化的嗎?
雲黛的表情變得有些怪異,好半天,她才有些艱難地道:「我還沒拔劍。」
「你傷得太重了,可以先再睡一會兒,等休息好了再去拔劍也來得及。」
斬月這話說得很自然,自然到讓雲黛覺得極不可思議,他這算是完全默認了她是醉流鳶的主人嗎?
「你為什麼……」雲黛覺得迷惑極了,為什麼今生的他會如此心甘情願地成為她的劍?
他不是向來桀驁難馴嗎?即使前世認了她這個主人,也是在和她相處了很長一段時間後,才徹底認可她的能力。
「你想問什麼?」少年似是不經意般地用手指輕輕撥開了粘在雲黛臉頰上的髮絲,語氣很是隨意。
雲黛深吸了一口氣,最終卻搖了搖頭。
其實她是想問斬月,突然對她這麼好,又是為她療傷,又是給她取暖的,是不是只是因為她今生來拔劍時,已成了劍主。
倘若她還如前世那般,頂著第二境的修為,又被廢去了右手,經脈也殘破不堪,也許斬月就會眼睜睜地看著她死在外面了……
不過她未將那些問題問出口,那幾乎帶著某種彆扭情緒的問題,並不適合拿出來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