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不軌之人冒充太歸門弟子在她眼皮子底下晃,她也必定能一眼看破他們的偽裝!
林瑤和江行在雲黛道出那幾人的破綻後,心中的天平就已經明顯地倒向她了,他們都下意識地往雲黛身後靠,然後警惕地看向四周。
見狀,那被雲黛用劍壓著的女修,臉上的表情突然就出現了變化,她的眼神也一下子變得極為凌厲,她看著雲黛,乾脆不再偽裝,只冷聲問道:「你是萬仞閣的人?」
似有一股清風拂過,遮在雲黛面前的黑紗突然向兩旁微微盪開,幅度很小,只露出了一道縫隙,但那女修還是清晰地捕捉到了繡在雲黛領口的,屬於萬仞閣的標記。
她猛地抬頭看向雲黛時,黑紗卻已經再次落下,於是她便沒能看清那張臉,只能感覺到一股來自黑紗之後的強烈殺氣。
女修不自覺心中一凜,下一刻,只聽得「叮」的一聲脆響,一枚銀針從那女修指尖飛出,重重地砸在劍刃上,將雲黛下落的劍阻了一阻,而這女修也順勢從雲黛的劍下滑了出去。
她的身法很快,度也很敏捷,出手施展的招式精準又狠辣。
在她後退的同時,她袖袍一盪,頓時便有無數鋒利的飛針激射而出,如孔雀開屏般瞬間鋪展開來,將想要追上來的雲黛擋在了飛針的屏障之外。
雲黛不得不手腕一震,揮出一片風息之氣,將那些迎面攻來的飛針打落。
這一番的耽擱,那女修就徹底拉開了和雲黛的距離,退至了安全處。
她能感覺到雲黛身上散發出的那股危險的氣息,她心知這名來自萬仞閣的劍修雖然只有第六境,修為比她低,但絕對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這短暫的過招在電光火石間便結束了,旁觀的朱寧看得分明,那偽裝成萬仞閣的女修使用的身法和手段,一看就不是來自於萬仞閣,甚至於和整個七宗都不是同源。
那些從她身上擊射而出的飛針,並非像平時使用法寶那般,是將靈氣注入其中,用神魄來進行控制的。
那女修並未通過神魄去控制銀針的走勢,而是直接用靈氣將其彈射出去,放棄了「可控性」,增加了飛針的度、穿透力和隱蔽性。
只是那些飛針是當著雲黛的面打出來的,所以損失掉了隱蔽性這個優點,被雲黛輕易擋了下來,若她是用此招式來偷襲,同境之內都很難有所察覺。
朱寧的表情一陣變化,她很快就想起這女修所用的招式是什麼、又出自何處了。
她呵道:「你是擎羊樓的人!」
擎羊樓是位於魔域的宗門,受魔皇統轄。
事實上魔域六洲也與雲中八洲一樣,其內存在著大大小小的宗門,也有像七宗這樣傳承千年的大宗門,只是雲中八洲的修士很少會與他們來往,他們也不會閒著沒事離開魔域。
而幾人面前的這個偽裝成萬仞閣弟子的女修,所使用的鬼魅招式,正是來自於魔域擎羊樓的擒物術。
朱寧連忙緊張地提醒雲黛:「芳師妹,修習擒物術之人會使用暗器來對敵,他們的暗器之上大都淬著毒,配合著他們無聲無息的手法,可殺人於無形!你斷不能讓自己被那些暗器打中!」
雲黛偏頭看了她一眼,沒接話,她整個人都被黑色幃帽遮擋著,所以沒有人看得出她此時臉上怪異的表情。
她原本還以為眼前這些偽裝成萬仞閣的人來自神都,卻沒想到他們竟真的是從魔域來的。
雲黛實在覺得奇怪,難不成他們是繞開了神都,從流洲過來的?
朱寧見雲黛一動不動,不禁有些擔憂,她只覺這位芳師妹竟又變得和之前一樣呆滯了。
她心說,也對,芳師妹才剛剛修至第六境,她能敏銳地識破這幾人的身份,只是因為她也出自萬仞閣。
面臨修為比自己高的魔域妖人,還是心狠手辣的擎羊樓妖人,芳師妹會緊張是很正常的。
不過說起這魔域的擎羊樓,它其實是個比較古怪的宗門,它有個和鏡花島一模一樣的規矩,那就是她們收女不收男,整個宗門從上到下都是女子。
只不過鏡花島不收男弟子是因為男子並不適合修煉鏡花島的獨門功法,而這個擎羊樓不收男弟子則是因為她們的開山祖師很正經的恨男。
甚至於這位擎羊樓的祖師還自創了一套專門用於虐殺男子的狠辣招式,其惡毒程度,曾一度令整個十四洲的男修都聞風喪膽。
更加有的是,也不知這宗門平日裡都給弟子傳授了怎樣的知識,拜入擎羊樓的女子大多都會在入門之後如那初代祖師般仇視男子,殺起男人來更是心狠手辣毫不留情。
也不是沒人好奇過擎羊樓的祖師如此厭惡男子的原因,但時至今日都眾說紛紜,沒一個準確的說法。
有人說那位開山祖師曾深愛過一個男子,只是那男子朝三暮四,最後拋棄了她,致使她生出心魔,從此見男就殺……
有人說其實並非是擎羊樓的祖師被哪個男子背叛過,而是她最喜歡的師妹曾被男子欺騙過,還因此而慘死,這才令她對男子有如此大的偏見……
當然,還有另一個說法,那就是這位祖師既不是被她的愛人背叛了,也不是親近之人因男人慘死,她會如此仇男完全是因為她有個極惡毒齷齪的父親……
如此看來,這擎羊樓算得上是相當陰邪了,但其實魔域的大部分宗門都是如此,其他宗門甚至還有過之而無不及,擎羊樓與他們比起來,甚至可以被誇上一句「她們只是虐殺男子,已經很溫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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