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黛張了張嘴,她奇道:「葉兮顏好歹也是製作出你的人,更何況變成傀儡前的你……不是與她很是恩愛嗎?你對她這麼冷漠?」
「那又不是我,」謝映玄回答得毫不猶豫,「她總將我和她喜歡的那個人當作同一個,可我只是我,我不是她期望的那個人。」
雲黛看得出來謝映玄的確很不願意提及這些事,她想了想,便乾脆轉移話題道:「我與斬月……」
可是身旁的少年卻又一次地打斷了她:「你不必與我解釋。」
說著他又很輕地補充了一句:「我並沒想過要獨占你,讓我留在你身邊就好。」
雲黛慢慢皺起了眉頭:「可我也沒想過,要和除你以外的人……」
她說著說著就停了下來,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如何形容,謝映玄則露出了吃驚之色,他轉頭看來,似是不解:「什麼意思?」
「就是你想的意思,」雲黛嘆了口氣,「我不知你為何總以為我想要同時和多個人……我從沒有過這種想法。」
「斬月是我的劍,花予和花墨是我的侍從,他們與我的關係,對我感情,並不參雜其他情愫。」
謝映玄突然就明白了什麼,他輕聲問道:「雲黛,你的意思是,我現在……算是你唯一的情人嗎?」
他轉頭看向她,睫毛輕顫著,語氣也輕輕的,帶著小心和忐忑。
「嗯……不算嗎?」雲黛理所當然般地反問了一句,於是身旁少年的呼吸也變得侷促了起來。
可他還是問道:「如果他對你……也如我這般呢?你一定會選擇你的劍吧,畢竟我只是傀儡,我要如何與他比?」
雲黛愣了愣,意識到謝映玄是在說斬月後,她幾乎毫不猶豫道:「他不可能的。」
她前世與斬月朝夕相處三百年,他也沒表現出對她有男女之情,沒理由今生才認識,他就對她有什麼念想。
雲黛始終覺得,斬月如今偶爾表現出的爭風吃醋的一面,是劍對主人的占有欲,並不涉及其他。
謝映玄對此卻很執著:「我是說……如果……」
「如果?」雲黛皺起了眉頭,在面前少年的追問下,她還真下意識思考了起來。
如果斬月真的喜歡她的話……可是還未等她真的想明白,謝映玄卻突然摟住了她,他捧起了她的臉頰,封住了她的唇。
雲黛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她慢慢地抬起胳膊,攀上少年的肩。
玉簪很快從發間滑落,跌至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紗帳垂下,遮住了倒於榻上的兩道身影。
「雲黛,」謝映玄的聲音很輕,卻帶著祈求,「別想了,這樣就好……這樣就好……」
雲黛只覺得身上的少年實在太熱烈了,傀儡是沒有體溫的,所以他本也該是冰冷的才對,可雲黛還是止不住地出了一身熱汗。
薄衾很快便在一層層盪開的漣漪下滑至了地上,雲黛伸手想去抓,卻撈了個空。
「謝映玄……」她喚他的名字,想讓他去撿。
少年卻緊貼在她耳邊,艱難地道:「雲黛,再等等……我停不下來。」
他確實停不下來,那種強烈的上。癮感甚至讓他覺得有些可怕,他像是被某種觸感操控了,總在一切發生之後,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可他卻仍覺得不夠。
雲黛並不喜歡出聲,不時的溢出的鼻音也很細微,但因總是緊貼在少年的耳邊響起,便仿佛是她只說與他聽的呢喃情話,每每傳來都會令少年的耳垂泛紅,心跳加,於是高頻的起落總在這時散架般的驟然搖晃而來,因那份突如其來,且總是重得有些可怕,她猝不及防之下,便再難收住氣息,在輕柔到幾乎陌生的嗓音中,她總會無意識地小聲喚他的名字,但連挨數十下後,她又會逐漸適應,重抿上唇,將那些聲音咽下去。
與平日裡的溫順不同,此時的少年其實並不溫柔,或者說他並不能控制著自己去輕緩溫柔,上次在齊州城住下的那晚,雲黛便體會過他的莽撞,讓人有些難以承受,甚至想要逃離,可剛往後退便又會被急促地追過來,像是一場過快的長跑,她已再邁不動腿,卻還是被強行架起拖拽著往終點衝刺,於是即使緊抿住了唇,她仍忍不住發出了崩潰的哭腔。
「你別……這麼凶……」她終是忍不住這樣對他說,可那少年並未緩和。
謝映玄從未有過這種體驗,每每聽她在他耳邊喚他的名字,都有種很強烈的酸澀感從他的耳垂開始慢慢攀爬,沿著四肢百骸爬遍每一寸經絡,他喜歡她,他太喜歡她了……
斬月坐在屋外的石桌上,一動不動地望著那兩道被窗戶框住的影子,像是自我折磨般地將那些畫面都映在了眼底。
雲黛沒有將醉流鳶完全回鞘,她沒將他關起來,卻又肆無忌憚地當著他的面這般,他幾乎瞬間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根本沒想躲著他,所以……她是在逼他接受嗎?
就像是其他劍修也不會在尋找道侶時,刻意避開自己的劍靈,沒有哪個劍修會和自己的劍靈相愛。
雲黛也從來沒愛過他……
在短暫地安靜之後,那熟悉的聲響又從屋內傳來,他們仿佛沉迷於此,根本停不下來,也不願停下,此處無人打擾,他們便要一直這樣持續下去,直至徹底滿足為止,斬月終於移開了視線,化為一股青煙融入醉流鳶中,消失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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