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鍾道友是遇上什麼機緣了。」
鍾妙商笑了一聲,她輕輕搖了搖頭:「雲道友,我此前同你說過的,我原本也是有家族的人,天授城這個宗門本就是由呂家、嚴家、施家和我們鍾家共同建立的,而我們鍾家原本也是四個家族中實力作為強盛的,每任天授城城主都是由我們鍾家人來擔任。」
「只是七宗逐漸示弱,另外三個家族便想投靠神都,鍾家不願,於是他們就……聯合神都,設了一場局,致使鍾家本族人全部陣亡……那年我只有五歲,因我當時生了一場重病,我的母親便命管家將我送去了妙回山醫治。」
「待我病好之後,我就成了鍾家唯一一個活人了……」
「其實以天授城的實力根本不需要依靠神都,只是另外三個世家早看不慣鍾家獨大,便想出了這個除去鍾家的辦法,我最終還是被他們接回了宗門,他們也曾多次想過將我一併除掉,幸而我身邊的還有鍾家以前的舊部,在他們的幫助下,我才得以苟延殘喘。」
雲黛倒是沒想到,鍾妙商身上竟還有這麼多曲折的過往,不過從第一次見到鍾妙商起,她就能感覺出她並不普通。
鍾妙商很快道:「雲道友,也不怕跟你說,其實三年前進入靈賜秘境時,我並非是第四境,我那時候就已有第六境的修為了,只是為了不引起另外三個家族的注意,我只得常年服用散去修為的藥物,將自己的修為維持在一個絕對平庸的地步,令他們不至於忌憚我。」
「這些年來我也一直都在扮演一個普通的天授城弟子,從不冒頭,他們也真的幾乎快遺忘我了。」
「直至他們死亡,我才停止服用藥物,而我真正的修為也終於顯現了出來。」
雲黛有些吃驚地看向了鍾妙商,鍾妙商所提到的可以散去修為的藥物,她多少也有些了解。
壓制修為的方式其實有很多,但想要長時間在高修為者面前偽裝,就只能選擇「散修為」,這類藥物一般都會給服用者帶來很大的痛苦。
看鐘妙商的模樣,她應該在很小的時候就開始服用這種藥物保命了,但即使面臨如此巨大的痛苦,她仍不願疏於修煉,讓自己真的變得平庸。
她頂著這樣巨大的壓力,居然還是一路修至了第七境。
「你同我說這些,沒關係嗎?」雲黛問道。
「這能有什麼關係呢?」鍾妙商笑了起來,「能威脅到我的人,可都已經死了。」
提起這些時,鍾妙商甚至有些幸災樂禍:「誰讓他們為了爭奪權力,殘害同門,非要去依附神都,若我鍾家人還在,這場與魔域的大戰,根本不會打得如此艱難。」
鍾妙商臉上的笑意愈發輕鬆:「我現在最慶幸的是,我能有雲道友這麼個朋友,雲道友帶著萬仞閣的道友們前來祝我們天授城,那幾個家族的人也再無法抱團排擠我了。」
兩人談話間,萬仞閣的弟子已有大半進入到了天授城內。
雲黛正想說些什麼時,突然就察覺到了什麼,她目光一凝,猛地扭頭看向了斜後方。
而下一刻,一團巨大的黑色液體驟然脹開,遮天蔽日地蓋在了所有人頭頂。
與此同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在雲黛耳邊響起。
「小雲兒,本尊還正想去雲洲尋你呢,你竟自己來了!」
「許久不見,沒想到你已經突破到了第七境,為夫還未來得及好好恭喜你一番。」
隨著聲音的落下,一道人影出現在了那巨大黑色液體之下,那是一名穿著黑衣的青年,他流露出的是滿懷著惡意的笑容,而雲黛也對此人無比熟悉,因為他便是來自魔域的魔皇滄曜!
鍾妙商臉色一變:「他們果然趁現在來了!」
事實上,萬仞閣弟子剛進入楚洲時,滄曜就應該已經發現了,不過那時他並沒有急著出手,而是等到雲黛領著萬仞閣弟子來到天授城前,又等著鍾妙商開啟了天授城的護山大陣後,這才現身來襲擊。
他顯然是想趁機破掉天授城的防禦陣法,從而將這座宗門徹底攻破。
雲黛的表情有些嚴肅,她很快飛身迎了上去,醉流鳶也環繞在她身周,做好了隨時攻擊的準備。
魔皇的突然出現,令那些排著隊等待著進入天授城的萬仞閣弟子們也一陣的緊張。
雖說大家早有預料,但突然面對足有聖尊境、手段還如此詭異的魔皇時,他們還是忍不住心跳如鼓。
鍾妙商也跟著雲黛一起擋在了最後方,她咬牙對雲黛道:「只要我們拖一炷香的時間,萬仞閣的道友們就可以全部進城了。」
「一炷香?」接話的竟是滄曜,他露出了嘲諷的笑容,「就憑你們兩個第七境的小丫頭,就想拖本尊一炷香的時間?」
雲黛並沒廢話,寒光閃過,醉流鳶很快飛出,直接向那從上向下罩下的漆黑粘液斬了過去,於是那一片巨大的粘液頓時變成了兩團,但云黛卻並未露出喜色,因為她能明顯地感覺到,那些漆黑的粘液是自己主動分成了兩團,並非是被她的劍斬開的。
下一刻,黑色粘液竟直接包了過來,將醉流鳶困在了其中。
雲黛不禁有些吃驚,上次與滄曜動手是在劍冢外,那時她剛拔出醉流鳶,修為也才突破第六境,如今這才過去沒多久,她竟覺得滄曜似是比那時更厲害了。
醉流鳶是天下第一神劍,可斬斷世間一切有形之物,它本是可以輕易斬碎那些來自於滄曜的潛麟功的黑色粘液的,可如今,那些黑色粘液竟能隱隱壓制她的劍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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