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域士兵瞬間沖入萬仞閣弟子中,將他們的隊伍一下子衝散了,甚至有幾名魔域士兵已經穿過了天授城的護山大陣,衝到了宗門之內。
鍾妙商也臉色大變,可她身上負傷,根本無法及時出手。
站在雲黛近前的滄曜露出了一個笑容:「小雲兒,你還真是越來越自負了,你以為本尊真的傻嗎?」
雲黛沒回答他,她牙關緊咬,很突然地做出了一個舉動,她手腕猛地用力,將醉流鳶直接向下方拋了出去。
飛劍落下之前就瞬間化為了無數道劍光,極有針對性地將下方的魔域士兵籠罩在了其中。
幾乎與此同時,雪色漫開,巨大的光芒炸起,像一場盛大的寒雪從天飄落,而詭異的一幕出現了,所有修為在雲黛之下的魔域士兵都在這片雪光之中煙消雲散。
雲黛使的正是無情道第二式,無生界。
滄曜的臉上也稍露出了吃驚之色,也就在這期間,留於護山大陣之外的萬仞閣弟子們終於全部躲入了天授城內。
勉強抵擋下無生界的三名第八境魔域魔將,和其餘幾名受了重傷的第七境魔域士兵正想抓緊時間乘勝追擊,順著天授城的護山大陣上裂開的口子鑽進去時,那層防禦陣法卻突然毫無徵兆地癒合了。
鍾妙商見狀露出了不可置信之色,她驚叫道:「遭了!是呂家和嚴家的人!他們合力將護山大陣封鎖了!七日之內大陣絕不會再次開啟!我們進不去了!」
雲黛皺起眉頭,她的目光迅向下掃去,果然就看見在城樓的另一端,出現了幾名之前未見過的、身著天授城門服的弟子,他們均仰頭望著完全合上的陣法,面容嚴肅。
這個選擇雖然很不道德,但云黛其實能夠理解,畢竟現在的情況她與鍾妙商是落下風的,而滄曜的手段又太詭異了,若是一個不慎重將他給放入了天授城內,那就算是徹底沒有迴轉的餘地了。
滄曜自然也將鍾妙商的話聽了個清楚,他臉上的笑容愈發濃郁:「小雲兒,既然天授城給你吃了閉門羹,不如就暫且去本尊那歇息吧,本尊自當命人好好照看你和你的朋友……天授城這些將你們關在外面的小歪瓜,本尊也會讓他們成為本尊修為的一部分,絕不讓我的小雲兒受任何委屈。」
他說著便伸手向雲黛抓了過來,但就在他的手即將觸上雲黛的肩的前一刻,一道鋒利的光芒突兀閃過,他的右手竟被整齊地切割了下去。
與此同時,緊捏著的拳頭猛地衝出,帶著如利刃般尖銳的風息之氣,一拳砸在了滄曜的臉。
頭生龍角的少年不知從哪鑽出,他直接便將滄曜從雲黛身前撞了出去。
而雲黛也抓緊了這個時機,摟著鍾妙商,使用追影步瞬移開了,與滄曜拉開了足夠的距離。
滄曜倒是笑了起來,斬月根本未能讓他受傷,他那隻被斬下的右手斷口處湧出了大量粘稠的黑色液體,在一番蠕動變幻之下,那處斷截面上重涌動著長出了一隻的手來。
而他被一拳砸中的右臉,也驟然凹陷進去,像是被砸出深坑的水泥,但也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凹陷下去的面頰就又重反彈了回來,他也很自然地恢復了原本的模樣。
滄曜神色自如,仿佛根本就沒將斬月和雲黛放在眼裡。
雲黛的臉色還是忍不住變得有些難看。
滄曜的弱點只有他的心臟,可他的心臟在魔域,所以不管在此地如何攻擊他,都不可能對他造成任何傷害。
「雲黛,」鍾妙商突然一把握住了雲黛的手,她努力伸出手指向了一個方向,「往那邊逃!那裡有一處傳送陣!」
雲黛的神色變得稍有些異樣,但如今情況實在緊急,她不敢猶豫,只得用胳膊架起鍾妙商,再輪番使用追影步和雷遁靴,朝著鍾妙商所指的方向衝去。
風聲在耳邊呼嘯,雲黛能清晰地感覺到滄曜此時正在她身後追趕她,她突然便想起了最初在靈賜秘境遭遇滄曜時的情形。
那時為了逃命,她使盡了渾身解數,可就在她以為她真的可以逃脫時,她還是被滄曜追上了。
滄曜的潛麟功實在太詭異了,一旦他用神魄鎖定住了她,不管兩人相距多遠,他都可以通過神魄入侵,直接出現在她面前。
好在如今的雲黛已經不同了,當初在靈賜秘境時,她只是第三境的修為,而此時的她已有第七境,於是每當她察覺到滄曜要用神魄鎖定住她時,她便能及時做出干擾,將那種鎖定擺脫掉。
在好一番生死時地奔逃後,雲黛終於看見了鍾妙商說的地方,那竟是一處四處漏風的破廟,周圍也是一片的荒蕪。
雲黛眼尖地發現,那破廟中本該供奉著神像之處,竟修建著一座巨大的傳送陣。
十四洲其實並不常用傳送陣,這種陣法的核心構建方法早已失傳,即使最擅長奇門遁甲的鏡花島也無法掌握。
所以十四洲中尚還有效的傳送陣都是千百年前遺留下來的,經過反覆的修繕,一次次地重複使用著。
雲黛知道鍾妙商的意思大概是讓她們使用這齣傳送陣傳送出去,再在傳送陣的另一頭將陣法破壞,讓傳送陣暫時失效,這樣滄曜就找不到她了。
她心中覺得有些奇怪,不禁向鍾妙商問道:「鍾道友,此處傳送陣是通往何處的?」
「應當是……妖族,」鍾妙商的聲音不知為何有些發抖,「這陣法是天授城的先祖留下來的,只要有傳送靈玉就能激活使用,我身上正好有兩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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