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雲黛則察覺到了另一點:「這小女孩既然是人修,那她修煉的必定是人修的功法,她經脈丹田中流動的也是靈氣,可她的修為好似並不受此處地界的影響……」
鍾妙商點頭:「應當是用了什麼特殊的方法。」
雲黛道:「若我們也能得到這方法,豈不是可以在妖族橫著走了?」
鍾妙商表情嚴肅,並不抱以太樂觀的態度:「她既能作為人修出現在這個地方,那必定是有什麼際遇,先搞清楚她的身份才是最重要的。」
那婦人已將小女孩抱在了懷中,一副誓死不讓有蘇淨容碰她一根汗毛的模樣。
有蘇淨容輕輕將耳後垂下的髮絲掖起,她看起來很是從容:「阿鳶,待到你父親嫁與我,你自然也該稱我為母親了,你那人族的母親,可早就不要你了……」
她說到最後兩句時,甚至還頗為不屑地笑了兩聲。
名為阿鳶的小姑娘立馬被氣得眼眶都紅了,她哽著聲音道:「我娘親才沒有不要我!你不要胡說!若非你這個惡毒的女人將我綁來!我父親又怎會答應你們狐族的求親!」
「方法是什麼不重要,」有蘇淨容笑道,「我看重的是結果。」
「到底是什麼情況?」這一來一往間,雲黛人都懵了。
鍾妙商也茫然地搖頭,她小心翼翼地道:「不是我的錯覺吧,我怎麼覺得……我們好像一開始就搞錯了……」
她伸出一根手指,顫巍巍地指著那個人族小女孩道:「人家好像才是被綁架的受害者。」
她又指著有蘇淨容道:「這位狐族少主不知道要迎娶哪個男人,但是對方誓死不從,她就把人家女兒給綁來了,以此作為要挾……」
「這小女孩的娘,和我們一樣,還是人族,然後我們一跳出來就在不明情況的狀態下,毫不猶豫地幫了這群綁匪一個大忙?」
「……是這樣沒錯吧……」鍾妙商根據聽到的對話,很快就將事情的全部經過複述了出來。
有蘇淨容也沒再和那小女孩糾纏,她揮了揮袖子對那婦人道:「你帶她去休息吧。」
隨後她又對身旁的獸耳侍衛冷聲下令:「看好她們。」
雲黛深吸了一口氣:「有蘇淨容沒想著避開我們。」
「那是自然,」鍾妙商道,「在她看來,我們本來就是千狐故城的人,且她對我們禮遇有加,我們沒道理為了外族與她為敵。」
「更何況,」鍾妙商咽了口吐沫,「我們一出來,就把人家派來營救那個小公主的人全殺了,有蘇淨容怎麼可能懷疑有問題……」
「鍾道友,」雲黛放下了帳篷的帘子,轉回身,她的神情顯得有些飄忽不定,「我這個人,從來不喜歡做好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是我最厭惡的行為,因為我生怕被我救下的人不值得我救,最後的惡果反而會迴旋鏢到我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