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霄很快就解釋了起來:「這件翡翠樽對於我們仙族而言,算是邪物,其中關押了許多靈獸的神魄,而我們鮫人族七百年前最傑出的鮫皇蒼舒水薇也被關押在其中。」
「原來她叫蒼舒水薇。」雲黛露出了沉思之色,她曾在南宮明洋使用翡翠樽對她出手時,匆匆見過那女子的幻影,只是那時的那名鮫人
齊霄「嗯」了一聲:「她是一名聖尊,她很有天賦,創出了很多針對鮫人族的特殊功法,鮫人族也本該在她的帶領下愈發強大的。」
齊霄談起這些話題時,有些感傷,又有些憤怒:「只是後來水薇前輩卻與一名人族修士相愛了,那人族修士便是神都南宮家的人。」
他道:「那人族修士從一開始便是懷揣著惡意刻意接近水薇前輩,後來他與水薇前輩在鮫人族的水辰宮舉行了結契大典,真正與水薇前輩成了道侶,他便主動邀請水薇前輩同他一起回神都。」
聽到此處,雲黛大概猜出了後面會是如何發展,果然她就聽齊霄:「水薇前輩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等待著她的,是神都嚴密的埋伏,她最後不敵,被神都之人生生擒住,他們剝下她的皮,拔下她的鱗片,煉製成了法寶,又抽出她的神魄關入了翡翠樽中,為他們所用……自那以後,人族與我們仙族的關係便越來越惡劣,直至現今,變成了這副老死不相往來的模樣。」
鍾妙商冷笑了一聲:「神都的卑劣還真是貫穿古今的一如既往啊!」
這些話題太沉重了,阿鳶只是三歲的小姑娘,她顯然聽不懂,於是剛與母親相認的她就趴在雲黛懷裡沉沉地睡了過去。
小女孩安穩的睡顏與眼前的氣氛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雲黛沉默了片刻,她將翡翠樽放在了桌子上,對齊霄道:「師兄,我與鍾道友自來了此處領土後,周身的靈氣便全部被封鎖了,再無法使用,我們只能用這盞翡翠樽收集靈氣加以利用,這也讓我們的行動受到了諸多限制。」
「但我看阿鳶並不受此影響,可是有什麼特殊的辦法?」
齊霄聽罷卻搖了搖頭:「若是在鮫人族的領土上,倒是還有些辦法,但是這裡受到狐族管轄,我也無法動什麼手腳。」
「阿鳶與你們的情況是不同的,她雖修的是人族的功法,運的是人修用的靈氣,但她本身是自淬苓天烏中生長而出的幼子,她的身體不僅有著鮫人族的血脈,還應合此處天地,是受氣運眷顧的孩子,所以這片土地上,限制靈氣的詛咒對她不會生效。」
「原來是這樣,」雲黛稍有些失望,不過她很快又道,「現在這樣也還好,我有斬出兩劍的機會,發揮空間不算小了。」
他們繼續討論著,鍾妙商很快就簡單地將她探查到的有狐宮的各方勢力描述了一番。
但等到雲黛提及她們答應了六皇女有蘇歲熒提出的合作,準備在三日後的大婚那日趁亂刺殺狐王有蘇禹成時,就連站在齊霄身後始終未發一言的蘭姨都變了臉色。
「你瘋了嗎?」
「此事很划算,」雲黛道,「若我真的能成功除去有蘇禹成,有蘇歲熒會借勢登基,她會與鮫人族簽訂兩百年的停戰協議。」
「你……」面對雲黛那副認真的語氣,齊霄一時之間竟不知該說些什麼了。
雲黛繼續道:「即使刺殺不成功,但因為這個合作,有蘇歲熒也會幫你和阿鳶解開印記,到時我們可以順利逃出有狐宮,返回鮫人族領地。」
齊霄道:「我這次來帶了數千鮫人族精銳,就藏身在千狐故城外,到了大婚那日,他們會趁亂夜襲有狐宮,我們本來就不必害怕他們。」
「可殺了有蘇禹成不是一勞永逸嗎?」
齊霄一把攥住了雲黛的手腕,他急得都有些失態了:「有蘇禹成是第九境的修為,連我母皇都沒把握與他硬碰硬,你去刺殺他不是自尋死路嗎?!」
雲黛這次沒馬上回答齊霄的話,而是將懷中熟睡著的阿鳶遞給了蘭姨,然後從背上取下了那把被布條纏住的劍。
在齊霄的注視下,她一點點解開了上面的布條,露出了劍鞘上的龍鱗。
齊霄的瞳孔收縮了一下,不過他本就在十四洲生活了許多年,倒是沒像蘭姨或是有蘇歲熒那般表現得那麼誇張。
甚至於,他是認得這把劍的。
「你拔出醉流鳶了。」是一個陳述句。
雲黛當著齊霄的面,將醉流鳶拔了出來,劍刃的寒光仿佛帶著強烈的穿透性,明晃晃地刺入了每個人的視線中。
雲黛此時沒有靈氣,所以她甚至感覺不到來自醉流鳶的震顫與共鳴,但前世加上今生,這把劍陪伴了她三百多年,她對它的每一寸紋路都是那樣的熟悉,這就是她的劍,她可以將它的能力發揮到最大。
「師兄,」她道,「用這把劍斬殺有蘇禹成還夠格吧?」
齊霄抿住了唇,她不得不承認,手握醉流鳶的雲黛的確有資格問出這句話。
上古神龍被稱為神族,而此處的三大族群則自稱為仙族,這便是因為神龍對於他們而言,有著絕對的血脈壓制,即使是第九境的狐王,若是對上了這把劍,也同樣會產生一種來自於靈魂深處的戰慄感。
「可是你的靈氣受限,你無法發揮出全部實力,對方又是第九境,若是稍有不慎……」齊霄仍是不贊同雲黛的決定,他並非是質疑她的實力,他只是擔心她,擔心她會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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