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黛的目光微閃爍了一下,靈鑄這個名字她當然是聽說過的,此人是鍛靈山莊曾經的開山祖師,而斬月的原身也是因錯信了鑄劍師靈鑄,才引來了殺身之禍,最後死在了雲州,身體化為了劍冢,而脊骨也被殘忍的抽出煉製成了神劍醉流鳶,心臟更是被用自己的身體煉製而出的鋒利劍刃深深穿透,令他不得不忍受著錐心之痛數千年。
靈鑄的名字,在七宗十四州中,也算是家喻戶曉,只不過雲黛還真不知道此人在鍛造醉流鳶之前,竟還煉製過一把鬼劍渡厄。
芳驚剎又道:「鬼劍渡厄所散發出的邪氣,不僅會侵蝕持劍之人的神智和身體,還會逐漸對周圍產生影響,甚至能滲入山河靈脈之中,從而於其中汲取養分,用以滋潤自己,而以它為中心,附近也必然會生靈塗炭、血流成河……」
她道:「其實葉氏皇朝能有如今這般大的成就,也與這把渡厄劍有著很大的關係,那位得到了鬼劍渡厄的葉氏先祖,便是建立起葉氏皇朝之人,她就是神都的第一任聖主。」
「是鬼劍渡厄帶領著那位前輩斬開了重重險阻,令她窺得死生玄機,與地鬼凶煞溝通,這才讓她與萬煞之邪做了交易,用葉氏女的生育能力為整個葉氏換來了傀儡術。」
「竟是如此。」雲黛有些意外。
有關於葉氏傀儡術的來歷,她也只聽聞說是葉氏與天道做的交易,具體這個「天道」到底是指什麼,她也沒去細究過,她原本還以為是與助她重生的乾坤萬法陣類似的天地神念,卻沒想到居然是地鬼凶煞這種陰邪的東西。
不過仔細想想倒也合理,通過放棄生育能力而獲得血脈秘技,這怎麼看都不像是個正經交易,天道講究的向來只是一個公平,絕不會如此邪魅。
芳驚剎點頭:「只不過這把劍太邪了,所以那位葉氏的前輩在獲得了傀儡術後,便在神都建起了皇城,又將那把劍鎮壓在了皇城中,不允許葉氏族人使用。」
雲黛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她前世是去過神都皇城的,但她卻並沒見過那把劍,更沒聽說過,想來此劍的位置應該很隱蔽。
芳驚剎繼續向雲黛介紹著這些和神都有關的信息:「神都的蓮燈節很出名,陛下此次邀請你們參加的,正是這個節日,而這個蓮燈節其實本也是為了祭奠曾經那位創建了葉氏皇朝的葉氏先祖而出現的,是葉氏皇朝三年一次的祭祖活動。」
「只不過,明面上說是祭祀先祖,但實際上卻是在祭拜那把劍,因鬼劍渡厄的名號不宜外傳,除開葉氏族人和三大世家的核心成員,聽說過這把劍的遍少之又少……」
「……所以在很久以前,每逢蓮燈節這天,都會由神都聖主主持著,帶領著整個神都之人,前去祭拜那把鬼劍。」
芳驚剎道:「但是那把渡厄劍實在太過古怪,每每神都祭劍時,都會有人被不知名的原因引誘著,想將那鎮劍的陣法打開,所以後來,這祭劍儀式就逐漸消失了,不過倒也不算是完全取消,每隔百年,神都還是會選出一次蓮燈節前去祭拜。」
雲黛抿唇聽著,她立馬明白了芳驚剎的意思:「所以青淵帝是打算在這次的蓮燈節祭拜鬼劍渡厄嗎?」
芳驚剎點了點頭:「本來我不該知曉此事的,還是阿凌無意間打聽到了……雖說按時間來算,距離上次祭拜渡厄劍的確已過去了百年,但這次葉靈璧將七宗掌門都請來了,我總覺得有些奇怪,她說不定在籌備著什麼……」
芳驚剎滿臉思量之色:「總之,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她說這話時倒是很是誠懇,看起來似是真的對面前這個自己女兒的世界很關心。
「我明白了,」雲黛看了她一眼,「我會多留意的。」
芳驚剎卻在這時露出了一個神秘的笑容,她很認真地看著雲黛道:「說起來,此劍倒也不是真的沒有人能夠掌握它,傳聞若劍主將它認為自己的本命劍後,它便不會再對持劍之人進行侵蝕,那股可怕的邪氣也會被劍主壓制。」
「準確來說……這世上只有劍主,才有資格當它的主人。」
芳驚剎這話倒是讓雲黛愣了愣,她口中所言實在意有所指,因為她就是劍主,但她已經有本命劍了,雖說劍主確實可以同時認下許多把本命劍,但云黛卻並沒有這個打算。
她從來都沒想過,擁有除開醉流鳶之外的第二把本命劍,即使這把劍看起來似乎並不比醉流鳶差。
芳驚剎見她不說話,也沒再就這個話題繼續談下去,而是說起了別的。
雲黛又和芳驚剎寒暄了幾句,這個古怪而陰沉的女人則又恢復到了之前那副說話滴水不漏的狀態,並未再透露出任何有效的信息。
於是雲黛也沒再久留,她很快就結束了和芳驚剎的聯繫。
神魄從那枚冥印之中抽離而出後,她的神情變得更加異樣。
這次的溝通倒沒如她擔心的那般危險,她在周圍布下的防護陣也沒被觸發,甚至於芳驚剎對她的態度也還是一如既往地友善,只不過此人給她的感覺實在太不好了,讓她完全無法放鬆下來。
雲黛總覺得芳驚剎是有什麼目的的,可她的言辭卻又很妥當,讓人挑不出絲毫不對,更完全猜不出來她到底在想什麼,這也讓雲黛不禁有些擔心起了芳久凌。
雖說芳驚剎說芳師妹並沒出什麼意外,只是聆風玉符損毀了,才無法與她聯繫上的,但她卻總覺得這個理由很牽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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