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她之後還有很多事要做,她總不能一來神都就耽於美色吧……而且眼前這少年也只是與謝映玄有幾分相似罷了,若他不穿那身黑衣,這相似度還會降低許多。
「那也沒關係呀,」芳久凌也跟著湊熱鬧,「師姐可以將此人先留在環音閣,待到神都事了後,你再帶著他一同回宗門,反正師姐身邊也已經有侍從了,也不差這一個。」
「不必了。」雲黛仍是拒絕,於是那少年便垂下視線,顯得有些失望。
可雲黛很快又道:「環音閣的樂師都是有賣身契的對吧,我可以將他的賣身契買下來。」
宋時憐「啊」了一聲:「雲道友何必這麼客氣?你若想要我直接送你好了。」
「我並非是想要他的賣身契,」雲黛道,「我是想將他的賣身契交由他自己處置。」
她這句話讓在場幾人都吃了一驚,就連那少年都沒能反應過來。
他就見雲黛用一種有些飄忽不定的眼神看著他,既像是在看他,卻又好似是在透過他看著什麼很遙遠的另一個人。
「我只是希望……他可以不再身不由己,可以決定自己的去留,可以永遠自由……」
她這話一出口,既白卻「撲通」一聲跪了下來,他有些驚恐地不停給雲黛磕頭道:「還請姑娘饒命,既白別無所長,若不留在環音閣,根本謀不到好去處,以既白的修為,說不定隨時便會喪命於他人之手!」
雲黛愣了一下,司棠卻嗤笑了一聲:「小雲道友,我是不知道你那位故人到底有什麼經歷,才會讓你突然說出這種天真的話來,但留在環音閣的這些樂師,可不像你以為的那樣,是被人強迫的,反而以他們的容貌姿色,和他們這不高的修為,若沒有環音閣的庇護,他們只會更慘。」
雲黛愣了好半天,隨後她也笑了起來:「倒是我多此一舉了。」
這一刻,她突然就又很清晰地意識到,眼前這個名為既白的樂師,和謝映玄其實一點都不像,且差距還不小,她真不明白她為何會覺得他二人有相似之處。
「我只是隨口一說,」雲黛伸手將那少年拉起,轉移了話題,「你既是樂師,那你會什麼樂器?」
「古琴。」少年仍舊有些驚恐,他小心翼翼地回答著。
雲黛點頭:「那你就將你最拿手的曲子彈奏給我聽吧,若是讓我滿意了,我可以賞你靈石。」
少年聽罷終於露出了欣喜之色,他連忙伸手取出古琴,在雲黛面前坐下,認真地彈奏了起來。
裊裊琴音在耳邊流淌,雲黛的目光停在那輕輕撥動琴弦的手指上,她一邊出神地聽著,一邊不停地為自己添酒,片刻之後,她竟也隱隱有了幾分醉意。
不過不得不說,這環音閣的樂師水平確實很高,這曲調雖並不算高難,卻彈得情緒飽滿,恰到好處,很具有觀賞價值。
……
宋時雪帶著葉兮顏抵達環音閣後,本想前去他慣常會去的那處頂樓的廂房,卻被侍從告知,那廂房中竟已經有人了。
宋時雪心中不禁有些不滿,不過顧及著不想影響到葉兮顏的心情,他便又選了間側旁的廂房,雖相對來說空間較小,但卻也足夠幽靜了,不會有人打擾到他們。
宋時雪帶著葉兮顏一路順著樓梯向廂房走去時,他便對領路的侍從道:「待會你們直接將那名為既白的樂師帶來便可。」
他上次來便看中了這名被選入環音閣的樂師,第一眼他就看出了那少年與那具傀儡的相似,於是他就指點著少年去換黑衣,還承諾若是他穿黑衣,他下次來一定會點他。
他滿懷期待地想,郡主見到那樂師之後,一定會很高興起來的,環音閣的樂師最會討好獻媚,不比那冷冰冰的傀儡好?若是可以的話,宋時雪甚至希望郡主可以就此移情別戀。
環音閣的樂師向來好控制,多給些靈石,他們便任憑差遣了,到時郡主也不必再受那愛而不得之苦。
若是效果好的話,最好能讓郡主將那不可控的傀儡除去,或者他來動手也行……
即使郡主會因此恨他……但他寧願郡主怨恨他,也不願再看她陷在這份痛苦之中。
宋時雪正這般想著,那領路的侍從聽了他的話後,卻有些為難地道:「公子,既白已經被人點走了,要不公子再挑個別的?我們這兒還有很多更有資歷的樂師。」
「被人點走了?」宋時雪的反應有些大,那名和那具傀儡相像的樂師,雖是才被選入這環音閣的,但因他容色出眾,且演奏水準很高,所以屬於價格較高的那一批,並不是隨隨便便誰都能點的。
宋時雪機會立即就明白了過來,那樂師必定是被此時正歇在頂樓廂房中的人給點走了,這不禁讓他心中生出了幾分怒意。
他好不容易將郡主叫過來,就是想給郡主解悶,誰知竟會被人給捷足先登了。
葉兮顏皺眉,她整個人都被罩在巨大的兜帽中,所以並未有人認出她來,她伸手拉了拉宋時雪道:「若實在不行就算了,時辰不早了,回去吧。」
宋時雪心中一急,他連忙道:「阿顏稍等片刻,此事我能解決。」
他說著便掏出了宋氏少主的令牌,遞給那侍從道:「你去與那廂房中的人說一聲,就說宋時雪來了,麻煩他們將廂房倒出來,那名樂師也麻煩他們讓給我們,他們今夜的花銷都可記在我的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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