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本身並不喜歡收服性情暴虐的靈獸,所以我手中這些靈獸其實都是些性情溫和的。」
「為何會這般?」雲黛皺眉,露出了不解之色。
她知道鍾妙商會不惜在她屋外守上半宿,也要第一時間將自己的發現告知給她,必定情況非常緊急。
鍾妙商的神情也格外的嚴肅:「赤瞳魚這種靈獸本身就是用來破除水中陣法的,我對它現在這副狀態只有一個猜測……」
「我們腳下的這座神都很可能正處在某種古怪的陣法中,且這種陣法讓赤瞳魚感覺到了強烈的威脅,所以它已顧不得太多,只想趕緊帶著我衝出去了。」
「陣法?」雲黛露出了思索之色,「神都受到葉氏管轄,是葉氏的都城,他們會在此設立強效的防護陣法並不出奇,更何況建在此處的大型陣法還有一個禁飛陣。」
「沒那麼簡單,」鍾妙商搖頭,「不管是防護陣法還是禁飛陣法,本質來說其實和七宗的護山大陣沒什麼太大的區別,再說了,神都的陣法就算再精妙,又怎麼可能比得上鏡花島,我這赤瞳魚即使是身處在鏡花島的護山大陣中都沒有過如此激烈的反應……」
「這感覺更像是……我們正處於某種會對此處所有生靈造成生命威脅的陣法裡,否則赤瞳魚不會如此恐懼。」
雲黛意識到了鍾妙商所說的這些話的嚴重性。
「若是真有這樣的陣法,」雲黛道,「也許這就是青淵帝陰謀的一部分。」
「我也是這麼想的,」鍾妙商點頭道,「青淵帝在此時將七宗掌門長老都邀請了過來,她必定是有所圖謀的,只是……我對陣法並不算太了解,實在想不出來她到底會布置一個怎樣的陣法,又到底想要做什麼。」
「這倒是好辦,」雲黛笑道,「這次神都的宴請,鏡花島的花島主也會來,應該就是這兩日了,到時我們可以將這個發現與她說道說道。」
花重影在占卜術上沒什麼天賦,但在陣法之道上卻是如今整個十四州中不折不扣的第一人,如今她又已是第九境的修為,若神都中真有什麼陰邪奇詭的陣法,絕對不會逃過她的眼睛。
鍾妙商聽罷也總算是露出了喜色:「我倒是忘了雲道友與花島主關係甚密。」
雲黛也點了點頭,她想著,鍾妙商的這個發現,她其實也可以向芳久凌幾人打聽一下,於是她便道:「鍾道友,明譽郡主與青淵帝不是一夥的。」
鍾妙商愣了愣,她隨後突然反應過來了,有些試探地問道:「雲道友今晚是去找明譽郡主了嗎?」
雲黛沒明確回答,不過她的沉默在鍾妙商看來其實已經算是一種默認了。
「我明白了,」鍾妙商若有所思道,「今日時辰也不早了,若有什麼事,我們明天再商議吧。」
鍾妙商正準備告別,但臨走時,她卻突然又想起了什麼,連忙伸手入懷,掏出了一枚玉簡。
「差點將此物忘了,」鍾妙商將玉簡遞給了雲黛,「雲道友不是對上古風龍的習性感興嗎?」
「我在宗門的藏書閣中翻閱了許多典籍,將所有和上古風龍有關的內容都記錄在了這枚玉簡中,想來整個十四州已經找不出比這枚玉簡更全面的記載了。」
鍾妙商說這話時,眼底滿是自信的笑。天授城內本就有許多和靈獸相關的知識,雖說上古風龍屬於神族,但也多少與靈獸有些關係,鍾妙商有這個底氣也是可以理解的。
雲黛則有些怔住了,因為她突然便想起不久之前那個來自於斬月的吻。
在萬仞閣還未出發時,雲黛便用聆風玉符隨口向鍾妙商詢問過和上古風龍有關的事,那時鐘妙商沒給什麼準確的答案,倒是沒想到她竟會專門跑去查閱典籍,又將這些內容整理給了她,她倒是上心。
雲黛接過玉簡,道了聲謝,鍾妙商笑眯眯地道:「都是小事,雲道友想了解上古風龍是與你那把本命劍有關吧。」
鍾妙商倒是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上古風龍畢竟是已經滅絕了的種族,你那把劍的情況又比較特殊,若是你遇上了什麼奇怪的情況,大可以直接來問我,我會想辦法幫你的。」
鍾妙商笑道:「而且我也正好能藉此多了解一些和上古風龍族有關的知識,算是一舉兩得了。」
雲黛慢吞吞地「嗯」了一聲,只有些心虛地說了一句:「我會的。」
待到鍾妙商離開後,雲黛嘆了口氣,她將玉簡收了起來,沒馬上閱讀,她今日真的太累了,更何況如今還身處神都,有多事等著她去解決呢,這些瑣事可以堆到後面慢慢處理。
雲黛很快就倒在床上睡著了。
七宗掌門還沒到齊,這幾日也沒什麼特別需要做的事,七宗會議也必定是要等到所有人都來了後,才會在皇城中召開的,因此雲黛這一覺睡得很安穩,並沒有人來打擾她。
她醒來時,外面已經天光大亮,這座松信館也熱鬧了起來,院外隱隱有七宗弟子走動說笑的聲音。
雲黛盯著有些刺眼的窗縫看了片刻,一轉頭就對上了一雙沉靜到不含一絲雜質的金色眼眸。
斬月撐著下巴,目不轉睛地盯著她,也不知在她身旁躺了多久。
「這樣看著我做什麼?」
「想看看你何時會醒。」他倒是回答得理所當然。
雲黛的目光下意識就落在了他唇角結痂乾涸的傷痕上,她忍不住問道:「還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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