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這偽裝倒是很成功,眾人的確都沒怎麼關注她。
雲黛跟隨著七宗的其餘人一同走在葉兮顏身後,待到他們一行人完全進入了皇城,巨大的紅漆宮門也在他們身後緩緩被合上了。
如此,他們便算是真正進入到這座皇城之中了。
雲黛只覺周身氣壓一緊,她知曉這是因為皇城中布有大型的防禦陣,這是為了防止有人來襲。
前世她闖入皇城時,便一劍將陣法破掉了,那傳承了千年的陣法也未能阻止得了她。
雲黛的手暗暗摩梭了一下,她能清晰地感覺到,那陣法對她的壓制性其實不小,她想破掉它也沒那麼容易。
前世她闖入皇城時,雖只是第九境的實力,但卻也不輸任何一名聖尊了,如今她雖只與那時差了一境,是第八境的修為,但是實力上的差距卻並不算小。
神都皇城很巨大,每座建築都高大得出奇,像一具具龐然的巨獸,安靜地蹲伏著,注視著每一個從它們面前路過的人。
這種威嚴的注視感,也讓所有人都下意識放輕了呼吸,仿佛是有一層無形的威壓落在眾人身上,將每個路過之人都緊緊地束縛住了,於是那些四處穿行的皇家侍衛和宮女侍從們,都排著整齊的隊伍,邁著相同的步伐,微垂著視線,顯得莊重而拘謹,這也讓巨大的皇城看起來安靜又乾淨得出奇。
不知葉兮顏是否已經熟悉了這種氛圍,她倒是走得很輕鬆自在,神色間還透著些許的笑意,顯得熱情又明媚。
因皇城太過巨大,走了好半晌,眾人才總算是抵達了這次七宗會議的目的地——皇城地牢。
地牢的入口修在一座宮殿之中,這座宮殿被籠罩在一層層厚實的防護陣法中,外界卻並沒有侍衛看守,不過對於這等森嚴之地,陣法往往比守衛更可靠。
走入宮殿後,雲黛便又遇上了熟人。
司棠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似是等得不耐煩了,這個看起來只有七八歲女童模樣的司氏家主出現在這種充滿了莊嚴氣息之地,實在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司棠身旁還站了兩個陌生男人,雲黛雖不認得他們,但也猜得出他們應當就是宋家和南宮家的家主了。
七宗會議,除開七宗和葉氏外,其餘三大世家自也是要來參加的。
三大世家的家主,七宗的掌門長老有人見過,也有人不認得,於是葉兮顏便笑著向眾人介紹了一番。
三人中唯一的那名聖尊境的中年男人是宋氏家主,也是宋時雪的父親,宋逢舟,而另一位第九境的年輕人則是南宮家現任家主南宮知讓。
上任的南宮家家主南宮明洋是被雲黛斬殺的,所以雲黛本來以為這個南宮知讓該對她抱有敵意的,誰知此人在聽到雲黛的名字後,也只是滴水不露地衝著雲黛笑了笑,讓人看不出他的具體態度。
雲黛轉念一想又瞭然了,那日從司棠那就已經聽說過了,南宮家自從上任家主身亡後,便陷入了腥風血雨的內鬥,如今當上家主這位和南宮明洋並非同一個派系,所以雖然他們都姓南宮,表面來看是一家人,但這個南宮知讓和他背後的勢力說不定其實早就巴不得南宮明洋快點去死了。
只不過南宮家的至寶水涌珠和翡翠樽都在雲黛手中的,雲黛可不信南宮家會放任這兩件寶貝不要了,不過他們所謂的至寶本也不是他們自己的東西,而是鮫人族先祖蒼舒水薇之物,雲黛雖已與齊師兄和離了,但她心中卻還是將齊師兄當作家人的,鮫人族自也算是與她沾親帶故,她是說什麼都不會與南宮家和平相處的。
「行了行了,」司棠在旁邊催促道,「不是要舉行會議嗎?能不能快點。」
她語氣里透著強烈的不耐煩,配上那那副年畫娃娃的臉,只讓人覺得怪異無比。
七宗中人倒也有因司棠的模樣而露出吃驚之色的,不過十四州本就以實力為尊,他們見到司棠第九境的修為後,也便不再說什麼了。
司棠大不敬的態度讓葉兮顏身後的圖秋冶冷冷地瞪了她一眼,不過司棠慣常便是這副性格,所以她也根本就無所謂。
葉兮顏倒是不惱,她道:「耽擱的時間是差不多了,我們現在便進入地牢中吧,陛下也在那處等著各位呢。」
雲黛聽罷也神色微凝,要知道,她雖已與青淵帝交手過很多次了,但此前的每一次,她見到的青淵帝都只是替身傀儡罷了,她也不過是曾在芳驚剎的視角中,見識過一次真正的青淵帝。
這一次,她終於可以親眼一睹這位天下第一聖尊到底是何種模樣了。
地牢的入口並不是直接顯現而出的,在葉兮顏的一番掐訣之下,宮殿的地面上才緩緩裂開了一道口子,那口子連接著長長的樓梯,將道路引入下方的幽深之中。
葉兮顏率先順著樓梯走了下去,其餘人也一個接一個地緊隨其後。
進入洞口後,視線便陡然一暗,但這座皇城地牢卻出奇的龐大,這麼多人擠在其中,也並不會讓人覺得狹窄。
雲黛之前通過芳驚剎見識過地牢之中的景象,只不過那時視角有限,她看得也並不全面,如今細細查看之下,這座地牢倒是比她想像得還要寬敞玄妙。
待到所有人都進入後,入口便消失了,略顯幽暗的地牢像一處漫無邊際的地坑,四周是蔓延著的迷霧,隱隱有潮濕的血腥氣在空氣中拂動,而在地牢的最中央,則有兩個人,那兩人雖看起來渺小,但因鮮亮的顏色,倒也格外惹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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