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片騷動,熙熙攘攘間,他們很快就吃驚地發現了另一個問題,並不是在場的所有人都面臨著靈氣消散的問題,只有各門派的掌門和長老,還有三大世家的族長,體內的靈氣在不停地流失著,仿佛這困住了整座神都的古怪陣法,正是以這些高修為者周身的靈氣作為燃料而運轉著人。
只要他們身上的靈氣還未流盡,陣法便不會消失。
說出這些猜測的人,正是對陣法最為了解的花重影,她指著天空中的那柄鬼劍道:「此邪陣的中心便是那把劍,他想將所有人都困於此處,作為他的食物!」
雲黛神色微動,她很快就明白了過來,此前她們便已經發現了神都正被籠罩在一層邪陣之下,只是那邪陣還未被激活,所以她們並不是很清楚,而今日,邪陣啟動了,一切也再明了不過了。
想來正是因為那日的七宗會議,七宗的掌門和長老,包括三大世家的族長都被落下了烙印,如今才會出現這種情況,他們被當成了啟動和運轉陣法的養料,而「魔皇滄曜」正是想用這座陣法毀掉整個神都。
雲黛仰頭看向了上方那柄詭異的劍,她手腕一轉,便向揮舞著劍上前,只要能將鬼劍擊落,陣法自然不攻而破。
可也就在這時,雲黛突然心中一凜,她只覺得自己竟瞬間便無數道可怕的注視包裹住了,她連忙飛躍而起,落於後方的空地中,而與此同時,竟有數道遁光擊射而來,將雲黛團團圍住。
待到那些遁光斂去,就連雲黛也不僅露出了吃驚之色。
因為那些圍住她的人,竟全部都是青淵帝。
或者準確來說,她們都是青淵帝的傀儡,足足十五具,其中三具是聖尊境的修為,而另外十二具也已到了第九境。
真正令雲黛驚訝的其實並非在此,她知曉這些突然衝出來圍住她的傀儡其實是為了阻攔她,不讓她去干擾鬼劍渡厄。
但問題是,此時正在神都作亂的人分明是魔皇滄曜,他甚至還掌握著潛麟功,可為何這些屬於青淵帝的九境傀儡竟完全聽從他的命令?
還是說眼前的這個「滄曜」的確如她所想,並非她當初認識的那位魔皇,那他又是誰呢?
總不能其實是青淵帝修成了潛麟功,於是故意偽裝成了滄曜吧?可是她又圖什麼呢?神都是她的領地,她若只是想殺七宗的掌門長老就算了,如今怎麼甚至開始對自己的人下殺手了?
「雲小友,且聽我一言,」一個如枯枝般嘶啞乾澀的聲音在雲黛耳邊響了起來,「我想,我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雲黛眸光微閃,因為突然對她說話之人,竟是芳驚剎。
第189章蓮燈節(3)
芳驚剎是通過冥印對雲黛發起的傳音,因此她的聲音也只有雲黛能聽到。
雲黛嘴唇緊抿,並未出聲,而那十五具將她團團圍住的傀儡已經動了起來。
透明的絲線在空中交錯,很快形成了層層疊疊的經絡,將雲黛身周的路完全封住了。
一張張一模一樣的臉在雲黛的視線中晃動著,讓她心底隱隱覺得怪異。
這些傀儡腳下踏著的步子暗含玄妙,看似鬆散的包圍圈,實際非常嚴密,一旦她試圖從哪個方向衝出去,包圍圈便會迅收緊,而那些絲線也會化為最鋒利的刃,將她絞個粉碎。
雲黛能感覺到自己經脈丹田之中的靈氣仍在緩緩流逝著,那困住整個神都的陣法也愈發的清晰明朗,隨著時間的推移,破陣只會變得越來越艱難。
這十五具突然衝出的、屬於青淵帝的傀儡,令在場的其他人也露出了驚疑之色。
幾名世家族長紛紛看向彼此,一時摸不准自己現在應該怎麼站隊,按理來說,他們是隸屬於神都的勢力,若是青淵帝要對付雲黛,他們應該幫青淵帝才對,可眼下的情況太過詭異,他們也不敢貿然出手。
也就在此時,一道人影突然從一側躍了出來,落在了眾人面前,那人一身錦袍,一手握著一柄方天畫戟,正是祀靈女官圖秋冶。
她面容冷峻,神色如常,眼前的這些變化也並未讓她露出任何意外之色,仿佛一切都在她的預料之中。
「祀靈大人!這是何意?!」鍛靈山莊的掌門一步邁出,大聲質問道。
圖秋冶手中的方天畫戟一轉,便指向了雲黛,她冷聲道:「萬仞閣掌門雲黛,蓄意破壞祭奠,意欲謀反,導致多人重傷死亡,當誅!」
圖秋冶此言一出,在場一片譁然。
雲黛微揚眉,因為她從圖秋冶的話中品出了兩個意思。
一是,圖秋冶這算是倒打一耙,將場上這些混亂全扣在了她頭上,妄圖讓她來背這口黑鍋。
第二,也是最重要的,那就是……現下這種情況圖秋冶早就料到了,且她現在的立場與祭壇上的那個「滄曜」是一致的,她打算幫他。
圖秋冶是絕對忠於青淵帝的,如此看來的話,她似乎並不覺得是魔皇滄曜偽裝成了青淵帝的模樣,鳩占鵲巢了。
這就很耐人尋味了……
花重影則在這時一步跨出,對七宗的幾位掌門長老道:「青淵帝欺人太甚,她這分明是想藉機對我們七宗出手,若今日放任她們污衊雲掌門,我們也得不到什麼好果子的!」
她說著便與鍾妙商和虛鶴長老一同飛身躍起,落在了那傀儡的包圍圈之外,一副準備出手幫忙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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