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鶴長老一劍斬斷了噴射而來的透明絲線,她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將鍾妙商和花重影都拉至了自己身後。
鍾妙商本身就只有第七境,是她們三人中修為最低的,加之她主要的攻擊手段都在靈獸身上,但此處的陣法卻令她的靈獸大部分都處於了一種失控的狀態,她輕易不敢將靈獸放出,自身的實力更是大大受損。
至於花重影,她雖是第九境,但她大部分能力都在那個魯班鎖上,而要催動魯班鎖,則需要一定的操作時間。
虛鶴長老又斬出了幾劍後,花重影的魯班鎖終於發出了光亮,一道透明的屏障頓時展開,將周圍一小片空間都框入了其中,其中也包括站得較近的司棠。
於是那些絲線再擊射而來後,便完全被屏障擋了出去。
「多謝花島主相助。」司棠也抹了一把冷汗。
妙回山掌門明雅也明顯不敵,她一咬牙,一手拎起了扶著自己師父的朱寧,便也跟著跳入了花重影的防護罩中,於是花重影架起的這一小片空間,就成了唯一的避難處,距離近的人紛紛衝過來躲避,但更多的人卻仍被那些絲線控制住了。
花重影臉上的神情並不輕鬆,因為只是這片刻的耽擱,已有許多人被那些透明的絲線吊住了,他們自然也徹底處於了被操控的狀態,大部分都跑去圍住了雲黛,而剩下的則面向了他們,舉起了手中的武器。
這群被控制的人皆是一臉驚恐之色,可身體卻完全不受控制地對她們做出了攻擊的動作,好在花重影撐起的這層防護罩相當堅固,不會輕易被擊碎。
可這也不是辦法,他們被困於此處,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靈氣逐漸流失,成為運轉這座陣法的養料。
花重影還想著自己幾人最好能幫著雲黛一同對付青淵帝呢,現在看來,她們能不被青淵帝控制,成為揮刀傷害自己同伴的傀儡就已經很不錯了。
他們再抬頭時,就見圖秋冶已經站上了祭壇,她手持方天畫戟,立於「滄曜」身旁,與他一同垂眸向祭壇之下的人望來,那冷漠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砧板上的魚。
另一邊的宋逢舟臉色也同樣難看,他的心也慢慢沉了下來,他算是徹底明白了,陛下根本沒打算讓今日來了天壇的任何一個人活著離開,就像司棠說的那樣,她根本就不在乎他們這些人的死活。
宋逢舟是聖尊境的修為,那些絲線並未來攻擊他,卻也控制住了宋氏的族人,操控著他們沖向了那些還在努力抵抗著的人。
他握著手中的刀,一時猶豫了起來。
而也只是這片刻的功夫,天壇之上的局勢就徹底變了,幾乎所有人都被透明絲線吊了起來,成了青淵帝的傀儡,而他們的目標,就只有一個人,那就是被十五具九境傀儡包圍著的雲黛。
那些被絲線操控的七宗掌門長老和弟子,穿插著站入了十五具傀儡之中,令雲黛瞬間陷入了眾矢之的。
「雲掌門!我不想對你出手啊!」
「雲掌門!你快躲開!」
「雲掌門!小心!」
他們驚恐地大叫著,卻怎麼也止不住朝雲黛攻擊的動作。
神都是無法使用御空術的,雲黛便腳下錯步,踩著弄霧步,躲閃著朝她打來的攻擊,這對她而言其實很輕鬆,但她的手心還是不自覺冒出了一層薄汗。
雲黛不得不承認,尚只有第八境的她,的確不是青淵帝的對手。
她有很多大範圍殺招,可以一次性將面前的敵人全部籠罩在其中,比如說龍門劍陣,再比如說無情道的第二式無生界,但她不可能用這些招式去斬殺被青淵帝操控的七宗之人。
如今七宗的掌門長老可都是站在她這邊的,倘若她真的為了活命就對他們揮劍相向,但凡今日有一個人活著將此處發生的事情傳出去了,她乃至於她所代表的整個萬仞閣,都將成為眾矢之的。
雲黛與青淵帝的實力本就差了一些,如今又這般投鼠忌器,她的能力便在不知不覺間,又被削弱了幾分。
又一次,各色的靈光朝她沖了過來,而與此同是,幽藍色的穢藍之焰也再次從空中落下,目標竟是花重影撐起的那處防護屏障。
雲黛眸中厲色一閃,她的腰猛地一擰,醉流鳶便一劍斬了出去,風息之氣伴隨著無情道第一式碎月斬一同被揮出,重重朝著那落下的幽藍色火焰撞去。
穢藍之焰被擊散的同時,一根尖銳的透明絲線也趁著雲黛分神的功夫,狠狠地鑽入了她的左肩之中。
「唔……」
雲黛從半空落下,向前踉蹌幾步的同時已反手攥住了那根不停朝著她血肉之間鑽的透明絲線。
「雲掌門!」距離較近的七宗道友,雖身體不受控制的,但還是忍不住替雲黛擔憂了起來,他們自然看得明白,若是雲黛輸了,他們今日也必死無疑。
雲黛沒有理會任何人,水涌珠在此時被催動,她左肩的血液瞬間化為尖銳的利刃,迅絞斷了不停作祟的透明絲線。
沾滿血的絲線從她肩頭掉落,摔在地上後便如蠕蟲般掙扎著蠕動了幾下。
青淵帝顯然是想像控制其他人那般控制雲黛,但她沒有得手,而雲黛使出的手段也讓她有些吃驚。
她輕輕「咦」了一聲,隨後便明白了過來:「你竟掌握了水涌珠的全部能力,倒是機緣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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