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感覺是相當奇怪的,畢竟雲黛自認了醉流鳶做本命劍以來,便從未和他分開過,也從未出現過什麼力量能如此徹底地將他們隔絕開。
雲黛眼神怪異地抬眸向空中望去一眼,就見那柄懸浮於最高點的鬼劍渡厄仍散發著淡淡的幽藍光芒,源源不斷地吸收著湧來的靈氣,將整座天空都襯得陰鬱。
按理來說,神劍醉流鳶其實是比鬼劍渡厄更強的,但加諸在醉流鳶之上的限制太多了,讓這把神劍只有在被他的主人握在手中時,才能發揮出最大的威能,而如今,醉流鳶已完全脫離了雲黛的掌控,他便完全被鬼劍渡厄壓制住了。
雲黛沒再過多的思考,因為那些穿入她血肉骨骼中的透明絲線在這時被一股力量牽引了起來,於是她的身體也不由自主地做出了違背她意志的舉動。
她看到自己的褪不受控制地邁了出,一步步地向著祭壇的方向走去。
「雲黛!」
「雲掌門!」
「雲道友!」
一聲聲驚恐擔憂的呼喚此起彼伏,躲於防護罩之中的花重影幾人幾乎都陷入了絕望。
他們這群人中,能與青淵帝一戰的,就只有雲黛,若是雲黛也倒下了,他們可就徹底輸了。
雲黛沒有理會那些呼喊聲,只全神貫注地看著祭壇之上的青淵帝,她其實並未完全失去對身體的掌控只要她想的話,水涌珠便會瞬間將她血脈之中的血液化為最堅韌的利刃,斬斷那些透明的絲線。
青淵帝顯然也知道這點,所以滄曜仍不停地用傳音術在她耳邊安撫著她。
「小雲兒,千萬別反抗,你一旦反抗了,葉靈璧必然會察覺到異常,到時我們的可就前功盡棄了,機會只有一次。」
在他說話的期間,那些纏繞進雲黛血肉中的絲線也一寸寸地加粗著,密密實實,逐漸變得牢不可摧,待到雲黛的腳踏上祭壇的台階後,那些透明絲線已厚實得再無法被輕易斬斷了。
雲黛目光微微閃爍著,她揚眸看向上方的青淵帝,就見她神色威嚴地垂眸望來,看不出喜怒,而滄曜在背後做的那些小動作也仿佛真的與她無關。
「小雲兒別怕,」滄曜的聲音再次在雲黛耳邊響了起來,「待你靠近之後,我便會奪去葉靈璧身體的控制權,到時就會解開你身上的控絲,你只需趁機掏出她右胸腔中的心臟,我們便能徹底擊敗她了。」
到了這時,滄曜仍不忘連聲安撫著雲黛,讓她不要輕舉妄動,也慫恿著她來自投羅網。
那些控絲纏得極緊,其實到了這一步,即使滄曜立馬與她撕破臉,她也不可能在一瞬間掙脫出去的,但滄曜,或者說是青淵帝卻非常謹慎,甚至還命那十五具替身傀儡跟在雲黛身旁,隨時戒備著她。
終於,雲黛邁上了最後一級台階,出現在了青淵帝面前。
「咚」的一聲,雲黛的膝蓋砸在了地上,在絲線的操控下,她匍於地面,再難行動。
圖秋冶站於青淵帝身後不遠處,她左手持著那柄方天畫戟,緊盯著近前的雲黛,並不敢鬆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