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鑄在此修建靈鑄墓,應當本身就不是想給後人留下傳承,這只是一個幌子,為了將持有醉流鳶或是鬼劍之人騙來此處的幌子,她真正的目的是通過奪舍重獲生。」
雲黛此時已經休整好了,她從地上站了起來,衣衫上的水漬也隨著靈氣的流轉完全蒸發了,衣袖浮動間,布料看起來乾燥而柔順。
她道:「只不過,她居然真的在此留下了自己的傳承,這點倒是讓我有些以外。」
「……仔細想想倒也不是不能理解,這應當就是她給萬一奪舍失敗而留下的另一條路,她的殘魂消散後,棺材板上就會浮現出傳承,墓室外的陣法也會瞬間啟動,將其內的人完全困住。」
「若是被困於其中的人,能通過傳承獲得她生前的煉器能力,鑄造出不輸給渡厄劍和醉流鳶的神兵,那麼陣法便會自動破除,否則就只能被徹底困死在此處了。」
「如此看來,她竟也沒打算真的置自己的後輩於死地,只是她大概沒想到……居然有人會帶著渡厄劍和醉流鳶一同來。」
說話間,雲黛已經走至了墓室原本出口的位置,那裡被一道牆壁完全封死,透不出一絲風來。
她很快手腕一轉,手中的渡厄劍也隨之砍了出去,夾雜著穢藍之焰的幽藍色刃芒重重擊打在了牆壁上,這蘊含了無限威力的一劍轉瞬間就好似被什麼吸收了一般,頃刻間潰散,未對那面牆壁造成任何影響。
雲黛露出了意外之色,這陣法比她想像得還要巧妙許多,它並非是用以力抗力的方式接下的攻擊,而是用了一種很奇妙的化解方式,只要沒有達到破陣的要求,斬出的攻擊便永遠無法打在陣法之上,更不會對陣法造成任何傷害,所以使再大的力都是無用的。
正如司棠所說,她們需要兩把像鬼劍渡厄這樣的武器,才能破開這道陣法。
司棠眨了眨眼睛,雲黛的講述和猜測讓她稍有些吃驚。
「雖說我早聽聞靈鑄前輩的精神狀態不大正常,但也沒想到她居然瘋到了這種程度。」
雲黛搖了搖頭,她重回到了司棠面前,然後將劍匣打開,露出了其中的殘劍碎片。
雲黛原本是想嘗試一下是否能召出醉流鳶的劍意的,用醉流鳶的劍意和渡厄劍同時對陣法發動攻擊,說不定就能達成逃出此處的條件。
但她試了試,卻失敗了,醉流鳶的劍意被儲存在她的神魄之中,她與靈鑄鬥法時,因是神魄直接相遇,所以才能自如地將劍意召喚而出,她若現在想自如地使用醉流鳶的劍意,便需要先將修為提升至第九境。
也就是說,就算司棠無法將醉流鳶修復好,只要她在此修煉至了第九境,同樣可以破開外圍的陣法,與她一同逃離出去。
雲黛看了司棠一眼,並未將這條退路說出來,而是慢慢將面前的劍匣遞了過去,問道:「此處空間完全封閉,並沒有煉器的材料,巧婦難倒無米之炊,靈鑄將我們關在此處,是打算讓我們用什麼煉劍?」
司棠小心翼翼地捧過了雲黛推來的劍匣,她笑道:「這倒不是什麼難事。」
她伸手指了指一旁的棺材道:「雲道友可自行查看,其中別有洞天。」
她這話倒是讓雲黛好奇了起來,她起身向那棺材的方向走去,只低頭看了一眼,她便直接愣住了。
那棺材之中仍是積著一池水,但在水底卻不是棺材的底部,而是是一方洞天,雖因水波的阻擋看不真切,卻隱隱能窺見鳥語花香,翠色蔥蔥。
司棠已經捧著劍匣跟了上來,她道:「雲道友昏迷時,我已潛進去查探過了,那裡是靈鑄前輩生前的洞府,她臨死時,將洞府完全搬了過來,其中各項資源一應俱全,還有一間完整的煉器室,可供我隨意使用。」
雲黛的表情有些古怪,她沒想到,這個靈鑄倒是做了充足的準備。
她猶豫了一下,便直接撐著棺材的邊緣,躍入了那池清水中。
有一瞬間的天地顛倒,等到雲黛鑽出水面後,她就發現自己此時竟正身處於一旺寂靜的潭水中,而不遠處,則是一處峽谷。
她低頭看了看,潭水底部的洞口就是連接著棺材的出口;她又抬頭看了看,就發現此處的整體構造和錐心崖有些相似,但又有一些細微的不同,至少這裡並沒有躺著上古風龍的屍體,也並非浸在黑夜之中。
峽谷里零星點綴著一間間的竹屋,或大或小,看起來修建得隨意,卻又暗藏著一股寧靜的靈氣,那應當就是靈鑄曾經居住的地方了。
司棠好半天才捧著劍匣從水中探出頭來,雲黛扭頭看她,就發現此時的司棠看起來很誇張。
她懷裡抱著劍匣,背上背了塊巨大的棺材板,那小小的身軀都快被壓塌了。
想來她剛剛磨蹭了那麼久,就是去背那塊刻有傳承的棺材板去了。
「……要不要我幫你拿……」
「不用不用!」司棠連連擺手,她熟門熟路地爬上了岸,衝著雲黛招手道,「快跟我來!我帶你去看!」
雲黛沒猶豫,也上了岸,跟著司棠一同向竹屋走去。
「那個是煉丹室,那個是閉關室,那裡是臥房……」
司棠一邊走一邊給雲黛介紹,此處她顯然已經提前探了一遍。
最終,司棠領著雲黛來到了一間竹屋前,她道:「此處便是靈鑄前輩生前所用的煉器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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