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自沉掀开窗帘看向他,莞尔道:“走了。”
车里的大狗,新奇且欢快的看了看华宸川怀里的二猫,对宗自沉说:“母妃,二猫不去吗?”
宗自沉摸着大狗的头:“不去,大狗,和父王、二猫再见。”
大狗照做着,可原本新奇的神情暗淡了下来,她看着二猫,瘪了瘪嘴,又看向华宸川,小声的说道:“再见!”
随即一头扎进宗自沉怀里,小声的说:“我想父王和二猫!”
宗自沉摩挲着她的背,笑道:“这还没走呢,你就想他们了,还有你不是讨厌你父王呢?怎么现在又想他了?”
大狗在宗自成怀里摇了摇头,二猫的情感释放向来是热烈的,他这一刻意识到了分别,拽着华宸川的衣袖,放声就哭了起来。
华宸川揽着他,眼含不舍看向宗自沉和大狗,无声的说道:“我会去接你们的!”
宗自沉微微点头,窗帘放下,马车又起!
在宗自沉后面的一辆马车,宝珠最终还是掀开帘子,向后望去,只看见彭荣骑在马上,向他们摆着手。
这一刻宝珠眉眼间的傲气似乎柔和了下来,她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一个半月的路程,队伍晃晃悠悠的来到了上京,这时正值夏季,宗自沉打开车门,看见前方隐隐约约可见的上京字样。
只感叹,终于又回来了,来时的路和去时的路说不同却又相同。
一样的心情,他当年对北都充满未知,如今对上京亦是如此。
不一样的是,季节不同,所想不同,
“热,母妃!”大狗的声音让他回身,宗自沉忙让车外的丽日去找单薄点的衣物。
又给大狗将外衫脱了:“换一身薄的,就不热了。”
然后附在大狗耳边悄悄的重复着路途上每日必说的话:“大狗,别人问起你的名字,就说你叫华羡焕,还有你是个男娃娃。”
大狗点着头:“知道了。”
进了上京城,领头的那个传旨的太监就跑来宗自沉马车这边,他轻笑道:“景王妃安好,刚才宫里来人传报,说太后已经期盼您多时,已经在宫里设了宴,就等着您到场呢!”
马车内的叠大狗衣服的宗自沉,手上动作一顿,他缓缓道:“好,那快去宫里吧!”
听着太监的脚步声远去,宗自沉将大狗抱在怀里,他心中冷哼:这太后未免也太急了吧,连王府都不让他回,直接就让他去宫里。
宗自沉忽感一阵头疼,他可不想一入京就被困在宫里。
马车来到宫门口,宗自沉带着婢女和大狗一起向太后的翊坤宫而去。
一入大殿,宗自沉就看见席面已经摆上,坐在位置上的人向他看来。
宗自沉急忙行礼:“请太后娘娘安!皇后娘娘安好!”
他一只手还不忘按着大狗行礼,大狗好奇的看着对面华丽的人。
“哎呀,可算来了,本宫可是盼了好长时间,快!赐座!”太后明艳的丹凤眼闪过一丝喜色。
宗自沉道:“谢太后娘娘!”
说完他这才抬眼看向太后和皇后,太后样貌宗自沉感觉比他们离京前消瘦了一些,但神采依旧不错,看起来确实不像因先皇离世而悲痛欲绝的样子。
而皇后,宗自沉之前也只是见过她一面,一个看起来温婉的女人。
他坐在席面上,感受着太后的目光紧盯着他,宗自沉有些无措,太后这是做什么?
就听太后语气变冷的道:“景王妃,本宫问你,景王是本宫的儿子吗?”
宗自沉眉头一跳,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他道:“王爷自然是您的孩子。”
太后微微点头,语气带着严厉:“既然如此,那景王妃为何不唤本宫母后,皇后皇嫂,莫不是景王已经忘了!”
宗自沉在一瞬间起身,后背生寒,忙行礼道:“母后恕罪,景王未敢忘,在北都时还常常和儿臣说起感恩能承母后膝下。”
“只是儿臣自幼学识粗鄙,这才一时忘了,错了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