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乔避开他的眼睛,倾身上前,去解沈修瑾的安全带。
“我知道你现在很讨厌我,不想看见我,也不想听见我的声音。”苏乔语气放得很轻,柔声对他说,“但别因为我伤害你自己,不值得……”
又是这一套……
沈修瑾胸膛里溢出一声闷得生疼的冷笑。
“苏乔,你在意的是我,还是你自己?”
“我都在乎。”苏乔抬头,直视着他的眼睛,她眼眸清澈而坦然。
如此直白地告诉她,她的卑劣与真诚,此刻都摊开在他眼前。
沈修瑾忽然觉得可笑。
她从来都是坦荡的,那些谎言,对她来说,说了便说了,真正在意的,只有他一个。
从头到尾,都是他一个人在唱独角戏。
而苏乔不在台上。
她由始至终都是冷眼旁观的观众。
酒劲儿返上来,沈修瑾一时分不清胃和心脏哪个更难受……
苏乔等了一会儿,见沈修瑾没有再抗拒的意思,她将人从车上扶下来。
一路送回了房间。
福伯办事稳妥,醒酒茶就放在沈修瑾房门口。
苏乔先把沈修瑾扶上床,又返回来取醒酒茶。
热茶喂到沈修瑾嘴边,他张嘴接了。
醒酒茶喂完,苏乔又去浴室里洗了条热毛巾出来,给沈修瑾擦脸。
沈修瑾微垂着眼,看见她手背上被烫了通红一块。
忍了忍,到底没忍住。
“……怎么弄的?”他嗓子微哑,说不出的磁性撩人。
他主动开口,苏乔自然积极回答:“这个呀,因为我感觉不到温度,不知道水温是热是冷,通常就拿手试,要是烫红了就说明是热水。”
沈修瑾:“……”
苏乔见他脸色冷得可怕,试图再说个笑话缓解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