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景淮:“………”
他想打死这个不要脸的!
年霜至自然看得出来儿子沈辞对她的感情,远没有自己的强烈。
她原本满腔的激动和母爱,好像被闷在一个没有出口的容器里,激荡着发酵出一阵难以言喻的酸涩。
“辞儿……”她喊了一声沈辞的名字,想抬手整理一下自己此刻窘迫狼狈的面容都没办法。
年霜至更恨苏乔了,她恶狠狠地瞪着走来的苏乔,眼里几乎要喷出火。
她压低嗓子,颤声质问:“你满意了?!这么羞辱一个母亲,你满意了?!!”
苏乔讽刺地勾了勾唇。
“这话该我问你。”她轻飘飘地扫了年霜至一眼,反问她,“狗不嫌家穷,儿不嫌母丑。你费心费力折腾这么多年,养出这么一个儿子,你真的满意么?”
说话间,苏乔已经像拔萝卜似的将年霜至从地里拔了出来。
年霜至浑身都疼,遁地术的副作用让她每根骨头都像是被碾碎一样,骨头缝里钻出来痛楚。
可她好像没感觉似的,只是看着几步开外的沈辞。
她昏迷了二十一年,这二十一年的空白,也没有办法消弭母爱。
这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是她深爱的那个男人留在世上唯一的血脉。
年霜至拖着要散架的身体朝沈辞走过去。
“辞儿,妈妈很想你……我没有一刻,不在挂念你……”
她泪眼婆娑,有些吃力地抬起手,想去抱抱这个她耗尽心血,做尽恶人,才保他平安长大的儿子。
可她手上全是淤泥和皴裂的口子,带着难闻的气味,沈辞面露不适,下意识地想躲,却先接收苏乔冷冰冰警告的目光。
沈辞:“……”
他当时就不动了,木头一样由着年霜至抱着,又在苏乔目光的威压下,抬起手回抱了一下。
场面无比讽刺。
年霜至闭了闭眼睛,全是心酸。
“沈修瑾的神骨,已经被我换走了。”苏乔的声音在此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