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受了委屈,也只有黑袍师父会无条件地信任她。
‘我知道小乔是最善良最勇敢的女孩。’
‘别怕,做你认为正确的事。’
‘永远不会出现你无法承受的后果,我保证……’
……
后来,苏乔慢慢长大,黑袍师父就不出现了。
从她十五岁开始,就再也没有见过黑袍师父,想联系他,她只能写信,然后放在练功房的暗格里。
苏乔事无巨细,什么都想跟黑袍师父分享,絮絮叨叨,有时候一写就是十几页纸。
黑袍师父很少回信,但苏乔知道那些信,他都有仔细看。
因为她在信里每一个不经意提及的小小心愿,都会被黑袍师父不声不响地实现。
‘黑袍师父,我们学校外面卖的酸笋鸡可好吃了,可我放学老抢不到……’
下次她去,就能看见一大盆热气腾腾的酸笋鸡。
‘黑袍师父,姐姐的生日礼物是很漂亮的公主裙,我其实也想要一件……但妈妈不会给我买的……’
‘黑袍师父,折千纸鹤好难……可听说折满一千只千纸鹤,就能许一个愿望爱唉。’
然后,她就看到了两大罐子千纸鹤。
还有一张字条。
【想许什么愿?】
她当时捧着罐子傻笑了半天。
那天阳光很好,窗外的竹叶被烤出了暖暖的清香。
十五岁的苏乔趴在窗沿,看见了一朵漂亮的小花,绽放在日光下。
她心里也开了一朵花。
于是,她怀着不为人知的雀跃心情,在字条下面,紧挨着黑袍师父笔迹的地方,郑重其事地写道:【我想听你的声音。】
后来,她就得到了这部手机,里面只有一个号码,她烂熟于心,倒背如流……
苏乔握着手机,整个人缩进了被子里。
“黑袍师父,我妈妈……我亲生母亲萧思音,她和你一样信任我……我觉得很幸福,想跟你分享。”
被子里面很安静,苏乔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绵长的,小心翼翼的。
不知道为什么紧张,也不知道为什么期待。
电话那端安静了几秒,传来男人低醇的嗓音:“幸福就好,还有别的事吗?”
黑袍师父的话总是很少。
他似乎不太想跟她说话。
苏乔抿了抿唇,指尖无意识地勾着头发,她轻轻地问:“……师父,那天在水房救我的人,是不是你?”
说完,苏乔整颗心在胸膛里激动得扑通乱跳。
“不是。”
毫不犹豫的回答,像一盆冷水迎头浇来。
苏乔失望地“哦”了一声。
她还想说点什么,黑袍道:“我这边有客人,你好好休息。”
说完,也没等苏乔说再见,通话就切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