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银兰的挑衅,沈如许冷嘲一声,没说话,只用一双冷漠的眼睛静静的看着银兰。
银兰从她眼里看出杀意,皱了皱眉头,奚落道,“别以为卖惨就能得民心,得了民心就能得到世子爷了,要是世子知道姑娘的手段,说不定这营地,姑娘也不能留下来了。银兰的话就说到这儿,沈姑娘好自为之。”
银兰走后。
沈如许冷笑了一声,沉默的翻看起手中的医书。
只是看了一会儿,越想越恨,怎么也静不下心来。
她走到营帐旁,打起帘子,见银兰抱着木头盆子往溪水旁去了,想来是要去洗衣服。
她沉眸,眼眸微微转了转。
这次她因为破庙诊脉一事,被世子爷罚了二十军棍,说起来,都要怪顾樱主仆两个在世子爷面前告了她的状,尤其是这个名唤银兰的丫鬟,时常在顾樱面前说三道四。
顾樱她现在下不了手。
但银兰就不一样了。
她又是顾樱的心腹丫鬟,还是早早解决了为好,以免挡了她将来嫁进国公府的路。
这营地里男人居多,世子爷御下严明,自从张默死后,那些士兵们倒是不敢乱来了。
但营地里的有些灾民却还是耐不住寂寞。
沈如许冷冷的勾了勾唇角,“银兰,这可怪不了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多嘴。”
……
顾樱醒来后便感觉喉咙有些干,刚要下床给自己倒杯热水,一只大手便顺势将她纤腰搂了过来。
“你还不能下床,怎么自己走动?”
男人嘴上说得严肃,眉眼里却是满满的宠溺。
顾樱身子一轻,整个人落进一个宽大的怀抱里,一抬眼,便是男人轻抿的唇瓣和坚毅如锋的下颌。
她心思一动,没好气的勾着他修长的脖子,将小脸靠在他结实宽阔的胸膛上,“阿渡,我能走动了,真的。”
赵长渡吻了吻她的顶,“不许走,再躺躺,有什么需要叫为夫就好。”
顾樱开个玩笑,“我只是怀了个孩子,不是残废了,你也总不能一直陪在我身边鞍前马后的伺候。”
男人眼帘一掀,“怎么不能?”
顾樱挑起红艳的眼尾,朝他看去,“堂堂东黎战神,怎能将心思都放在一个女子身上,若传了出去,岂不是叫人笑话?”
“修身,齐家,治国,才能平天下。”男人轻笑,低下清冽的眉眼,如水的眸光凝聚在怀里小姑娘娇俏软糯的小脸上,没忍住,亲了一口,“堂堂八尺男儿,连自己的妻子都照顾不好,如何能治理好天下?”
“歪理。”顾樱嗔笑一声,抬起长睫,盯着男人流畅完美的下颌线,“阿渡,今日沈如许来给我请平安脉了。”
赵长渡将人抱到床边放下,自己踱步走到桌边倒了杯热水递到顾樱手中,与她闲话家常,“如何?”
顾樱莞尔一笑,“孩子还好。”
赵长渡也跟着在床边坐下,他身上还穿着玄墨色羽衣大氅,清冷乌沉的墨色将他整个人衬托得清隽出尘。
“你呢?”
那双情深如墨的凤眸专注的看过来时,顾樱只觉得心口猛地跳了一下,抬起眼,与他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