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擰巴,勉強,不自在。」林守一翻了兩頁書,他一直在看,眼睛沒停過,「我猜你本來不想來這裡,但迫於我們倆是所謂的好朋友,還是勉強地過來看我一眼。」
裴崢點頭認同道:「我對醫院確實不太喜歡,已經好幾年沒進過。」
「我這個朋友對你來說很重要?」林守一放下了書,對上了裴崢的眼睛。
裴崢下意識地一躲:「嗯,你可以說是我最好的朋友。」
「那你心虛什麼?」林守一勾了勾嘴角。
「這病房隔音麼?」裴崢沒頭沒腦地問了句。
林守一蹙眉:「我想應該是。」
「好吧,」裴崢鬆了口氣,同時大著膽子惡劣說道,「我心虛是因為想騙你說,你是我男朋友。」
「你放棄了這個決定。」林守一的眉頭並未鬆開。
「是,總覺得欺騙一個傷患不太道德。」裴崢笑了,他忽然有些釋然,「而且你都不相信我會是你的朋友,更別說相信我是你男朋友了。」
「你這性子有點招人討厭。」林守一眉頭舒展了些,「但勉強可以忍耐。」
「以前你可不會對我這麼說話,不過現在也好,沒有那麼大的負擔。」裴崢說,「你以後有什麼打算?我是指一直找不回記憶的話。」
「不太清楚,只要有個地方能讓我混日子就成。」林守一不假思索。
裴崢也不客氣:「那也行,我正好把你以前的店盤下來了,到時候你可以去做服務員。」
「謝謝。」林守一真誠道。
「我不給工資也謝我?」裴崢挑眉。
林守一沉思片刻:「能讓我基本生存下去就可以。」
啊咧,真拿他沒辦法,裴崢起了身。
「你是不是有急事得處理?」林守一問。
「也不算太急,因為我已經遲到了。」裴崢嘆了口氣,「不過應該沒關係,我失約的那個人會原諒我。」
「那可真好。」林守一輕輕地笑,「回見。」
「回見。」裴崢頷道別,轉身擰開了病房門。
*
裴崢買到晚上九點的國際航班,他改簽改得不是時候,這趟航班已經沒有了頭等艙,但也沒必要去買明天的航班了,他本來就已經遲到,再遲些小朋友會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