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有没有伤药!能疗伤的符咒!”
韩乐几乎没忍住出剑削下这家伙的鼻子耳朵,眼看他似乎傻了一样毫无反应,只能站起来朝着远处的散修大叫:“你们谁有伤药和治愈的符咒的?
快快拿过来!”
刚才匆忙靠拢过来的散修都已经成了一地的肉酱,剩下的大多数都已经逃去屋舍里或者其他地方想办法躲藏了,现在还在远处观望的散修并不多,这时候也只有几个胆大和心思活络的散修靠了过来。
散修身上一般来说都有些止血之类的伤药,只是韩乐看了看他们所拿出来的伤药却又摇头。
白玲虎这样的伤势肯定也不是普通的伤药能起作用的,而济世教在这纳法提领中几乎绝迹,一般散修就算想去买些他们的治愈符咒也是不行。
“木行和水行的先天符咒也可以,你们有么?”
韩乐急声问。
但看周围几个散修茫然无奈的表情他就知道自己问了个傻问题,普通的散修哪里会有这种东西。
那些之前还围在外面的守卫这时候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还是要将这些着落在这那个堡主身上。
韩乐重新将视线移到地上血葫芦般的阿德切身上,这才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那刚被切掉的手脚断面居然已经完全停止了流血,显然是他自己已经回过神来,运转内力收缩了筋肉血管止住流血。
“无常!无常!无常!”
但还没等韩乐去开口询问,阿德切自己就开口喊叫了起来,他的声音凄厉焦躁,在这望峡堡上空回荡不休。
韩乐怔了怔,和周围的几个散修对视了一下,却见他们也是一脸茫然,显然并不知道这个称呼是什么意思。
倒是有一个散修这时候认出了地上的白玲虎,失声惊呼:“这不是那个卖肉的小哥么?
原来他们是济世教的人?”
“什么?”
韩乐一愣。
“他们?
是不是还有一个年轻人?”
这散修似乎是肉摊的食客,也对肉摊的被撤有所关注,这时候点头:“对。
他们前几天原本在集市那边卖肉,不过后来被卫戍所取缔了,这两天都被招近了卫戍所里去了。”
韩乐抬头看向塔楼,他这时候才明白为什么白玲虎刚才是从那上面跳了下来。
只是应该和她在一起的张宏正却至始至终都不见人影。
塔楼顶端的房间中。
张宏正喘着气,刚刚从一场悠长之极的大梦中醒来。
这场梦古怪之极,他似乎梦见了洪荒开辟,宇宙诞生,万物滋长变化,然后再逐步地扭曲畸变衰亡,只是衰亡之中又有新生孕育,然后再一轮地滋长蔓延,似乎是无穷无尽的循环,但又有更深邃的意义包涵在其中。
和普通的梦境不同,那些几乎无穷无尽的体验和景象似乎并不是单纯的幻象,而是不断和意识纠缠在一起,好像要扎根在他的精神里,肉体里,和他的存在本身融合在一起,前所未有地真实不虚。
甚至于这清醒过来之后,他都依然有些分不清这到底是不是另外一个更虚假的梦境。
旁边破碎的石台上滚落而下的石子砸在地板上,出格拉格拉的声音,他在这梦境中感觉似乎过了亿万年之久,但是这现实中却应该只是一两个呼吸之间,他用力调动有些昏沉乏力的脑袋,回忆起是自己刚才一刀劈碎了这个石台。
甩甩脑袋,张宏正看到了不远处站着的木一,这个女人还是在吃着手里的肉串,不过同时却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就像看到了一只有三个脑袋七张嘴的青蛙一样,好奇诧异又觉得有几分好笑。
“你在看什么?”
渐渐回过神来,张宏正忙问。
“你看到了什么?”
木一却是笑着反问。
“未入先天就能这样近距离地体悟荒神残韵,天地真灵,你看到了什么?
是什么感觉?”
“额……”张宏正头脑还是有些晕,不知道怎么回答,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本身就大有问题。
忽然间一阵脚步声从下面由远及近传来,几息之后就是一群守卫冲进了房间,守卫中为的是一个看起来威武雄壮的老者,正是这望峡堡的守卫统领慕容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