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丝经过缠绕,变成了一条细细的麻线缠绕到了纺车之上,等缠满之后,再将麻线转到织布机上,进行织布。
而织布的过程也十分简单。
先将一定数量的麻线排成一排,并间隔着分成上下两排,此为经线,代表着麻布的宽度。
然后再由一根梭子从中来回穿梭纬线,每穿梭一次,经线的上下两排便会交叉一次,将纬线固定在原地。
如此周而复始,一匹结实的麻布便制成了。
刘凌虽没见过吴家的作坊是怎么制作麻布的,但料想他们应该也是用相同的方法。
这种制作方法最大受限的便是麻线的制作,因为织布的时候往往需要几十乃至上百根麻线。
而织布需要的人手是一个,纺纱所需要的人手也是一个,如此大的差距自然是大大的制约了织布机度。
而眼前这作坊之中,虽然有二三十人,但绝大多数的人,都在纺纱,只有两三台织布机在运作。
就在刘凌参观之时,几个中年妇女抱着几个箩筐走了过来。
见到来人,黄文生生怕打扰到了他,于是连忙挥手说道:“把东西放哪就行了!”
几个妇女也不多言,将箩筐放在了地上便转身离去,刘凌远远看了一眼,只见,那是几箩筐的木质纺锤。
而在纺锤落地之后,那几个正在织布的妇女,便连忙上去将那些纺锤抢夺一空。
显然,除了作坊中的几台纺车,其他农户家中还有不少人给黄文生纺纱。
可依旧供不应求。
刘凌又在工坊之中转了几圈之后,便说道:“这样吧,我先拿上两匹麻布、一匹棉布让我们东家看看,若是可以再来购买!”
听到这话,黄文生连连点头:“好好好,您这边请!”
做完这一切,刘凌,才带着吴招娣和钱佳宁重新坐上了驴车,并向刘家村走去。
此时天色已经到了傍晚,夕阳西下,三人、一车、一驴,行走在马路上,暖风吹拂,掀起阵阵麦浪。
钱佳宁看着车上的那三匹布,对正坐在车前的刘凌询问道:“你真的打算和吴祥在布匹上做文章?”
“是啊!怎么了?”刘凌一边驱赶着毛驴,一边说道。
一旁的吴招娣听到刘凌的话后,忙问道:“相公,你也要纺纱织布吗?”
刘凌回头对她笑了笑说道:“是啊,那个苏如意不是说,自己织布纺纱,洗衣做饭样样精通嘛?等过两天我便给他找些事情做。”
提到苏如意,原本一脸兴奋的吴招娣顿时有些欲言又止。
而钱佳宁也一脸凝重的说道:“那吴祥家的布庄在魏县已经经营了三代人了,树大根深,目前魏县的布有八成都是他吴家出来的。”
“北边十几个村子的人,基本上都在给吴家纺纱织布,你想要和他竞争,怕是并不容易。”
之前刘凌说三个月内让吴家倒灶的时候,钱佳宁只觉他是在撂狠话,并未放在心上。
而如今刘凌不仅去了布坊,而且还买回来了几匹布,如此一来钱佳宁自然也明白,眼前这家伙是认真的。
虽然这两天时间内,刘凌的表现已经完全的出乎了她的预料,但当明白刘凌想要和吴家在纺纱织布上掰手腕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出言提醒。
然而,刘凌却满不在乎,他歪着头眺望夕阳,金红色的光芒洒在了他的脸上,显得神采奕奕。
“他吴祥若是在别的行当里面称雄,我刘凌或许对他没什么办法,但若是纺纱织布,我刘凌是他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