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锡道:“让猫儿叼走了,已经找回来了,明天就带你去看。”
苏锦书“哦”了一声。
陆锡又问了一遍:“你哭什么呢?”
苏锦书躲开了他的目光,垂眼往下看,浓密的眼睫像一把小扇子,遮住了那双水光潋潋的眼,她说:“我怕老鼠。”
陆锡:“哪有老鼠,我帮你拍死它。”
苏锦书把窗户开大了些,侧身一指里面,房梁上倒吊的耗子映入陆锡的眼中。
陆锡拍拍窗台:“让一让,我进去。”
苏锦书看着他爬进来,踩着个小圆凳踮脚勾上房梁。
想起这人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这辈子还不知见没见过老鼠呢,苏锦书忍不住关切:“小心点。”
陆锡道:“放心吧。”
他解下绳子,拎着那死耗子到窗边,扔出了院墙外。
他拍了拍手,关上窗,道:“我若是不来,你打算这么在角落里蜷一整晚?”
苏锦书背贴着墙:“那怎么办呢,一躺下就瞧见它,万一晚上掉下来……掉我嘴里怎么办。你怎么来了,是苏宅有鬼跑去吓你了吗?”
陆锡道:“没有鬼,我就是来告诉你一声,东西找到了,别担心。”
苏锦书默了一会儿,道了声:“谢谢。”
陆锡指着房梁,说:“这一看就是故意欺负你,是谁干的?”
涉及到她的私事,苏锦书不大愿意深聊,显得哭哭啼啼,自怨自艾,失了体面。
陆锡一向不强人所难,她既然不想说,他就不问了,道:“那没别的事情,我就走了。”
仿佛他从镇东到镇西跑这一趟,只是为了捎句话让她安心而已。
苏锦书的闺房不方便留客。
陆锡依旧打算走窗,他在窗前停了一下,忽然问道:“你家当年那场火是怎么烧起来的?”
苏锦书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陆锡含糊道:“你们镇上的人老说闹鬼,可按照我家那边的说法,搞不好是蒙了冤,所以问一嘴,你们当地衙门是怎么结案的?”
苏锦书挠了挠头,勾起一条发绳缠在指间,说:“就……就是失火啊。”
陆锡又问:“那你是如何死里逃生的?”
苏锦书道:“那天正巧我不在家里,在抚善堂玩,当我看到冲天火光跑回家时,已经是一片火海了。”
陆锡点了点头,眼中又笼上一层疑惑:“奇怪。”
苏锦书:“奇怪?”
陆锡回头看着她:“最容易失火的厨房和柴房,反倒是损毁最小的地方,我查看过一遍,你家的火是从正屋的卧房起的。再者,宅子越大,火蔓延的越慢,你家那么大的园子,怎么就一个人也没跑出来呢?”
当时那些人到底是睡死了,还是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