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眇似乎是在引导什么,从他开始说朗云天的第一句开始,就似乎是为了知道什么一样,“前辈对朗云天,可有评价,他当年到底是对是错”
那人安静了片刻,似乎在思考什么一样,良久,“菩提老祖的对错,只有他自己知道,我等,没有资格评判,但是对我来说,他是这世间最后一个神,神不会有错,朗云天更不会错”
谢子眇知道,不管过了多少年,当年的人和事都是不会改变的,毕竟,一个人的信仰只要坚定了,就不会变,“前辈所言,晚辈受教,但是前辈也该知道,朗云天已死,你没有必要继续故步自封”,谢子眇曾经听说过这万年大妖的故事,他最后留在东海也只是为了帮助朗云天守护一样东西,后来被逍遥子俘获,也只是因为逍遥派建造的地方曾是朗云天的居所,仅此而已
那人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小辈,你到底是何人”
谢子眇笑了笑,“前辈不出来看看吗,您不见我,又怎么知道我到底是谁,晚辈今日来见前辈,除了想与前辈一战,还想要前辈的一样东西,望前辈成全”
“何物”
“朗云天的配剑”,谢子眇高声喊到,语气坚定,似乎这把剑他今天必须要带走
“小辈猖狂,有些东西不是属于你的,你不该要”,一阵劲风传来,掌风片刻之间呼啸而至
看见此举,谢子眇大笑,“来的好”,谢子眇长剑一出,“吃我一剑,凌天”,万剑归一,剑意直冲云霄
两招相撞,谢子眇退后十步,插剑于地,单膝跪地,剑光消散,掌风消散
毕竟谢子眇的实力与万年大妖之间,还是有着不小的实力差距,谢子眇一口血顺嘴角而下,只一招,便让谢子眇明白了与真正的强者之间的差距
“小辈,你现在明白了”,突然,一人自阴影中而出,手掌直冲谢子眇的脖子
谢子眇听见了来着的破风声,急忙抬头,那人也终于看见了谢子眇,手掌停在了距离谢子眇一寸的距离而后停止,四周的空气都随着那人的停止安静了,仿佛不愿意打破这宁静
谢子眇也终于看清了那人,一席黑灰色的紧身衣,白色丝随风飞舞,苍白的面容无一不显示出他在黑暗中待了许久,苍劲的眉头,高耸的鼻梁,俊逸的面容,无不显示出此人的潇洒风姿,本是九天翱翔的真龙,却为一人甘愿画地为牢,只为等一人归,他颤抖的看着面前的谢子眇,那熟悉的面容他等了太久太久了,而后,单膝跪地,“主人,我等了你一万年了,你终于回来了”
谢子眇看着他,虽然他不愿意承认自己是朗云天的转世,但是看到熟悉的人,当年的景象又随着谢子眇的脑海中渐渐变得清晰,朗云天不再是朗云天,可是眼前人依旧是当年的少年郎,虽然岁月改变了一切,但是执念永远都不会轻易消散
“对不起,霆渊”,谢子眇终究还是没有办法舍去那些记忆,他也改变不了既定的结局,前世今生,谁也逃不过,既然如此,那么便坦然接受吧
霆渊,万年玄龙,曾是朗云天的坐骑,玄龙出,四方退避,诸仙臣服,那时候的霆渊,风光无限,谁又会想到朗云天死后,霆渊会变得如今的结局,曾经最爱游览四方天地,爱在广阔天地飞翔的玄龙,最后困在这不见天日的玲珑塔中,画地为牢,万年不见日月
“我答应过主人,会永远守护您的一切,这都是属下应该做的,所幸,苍天有眼,属下还有再见主人的一日,也算不枉此生”,霆渊的话虔诚且熟悉,一如当年朗云天与霆渊当年在东海初见一般,他还是当年那个愿意追随朗云天征战四方的前锋坐骑,而他,也还是那个站在玄龙背上傲视群雄的菩提老祖
“我答应过你会回来的”,谢子眇看着霆渊,这么多年的苦等一个人,需要多大的勇气和毅力,他始终是愧对于霆渊,不论是当年,还是现在
“属下知道,主人答应过的事情,永远不会食言,可是您还是不一样了”,霆渊的眼神依旧真诚,衷心,可是他衷心等待的那个人再也不会回来了,他知道的,轮回万载,他早就已经不是最初的那个人了
谢子眇听闻此话,沉默了,他始终不是朗云天了,人都会变,何况是轮回了万载的他呢,他比朗云天拥有更多,也不会如当初一般轻易的失去,“但是有些事情永远都不会变,不是吗,我不再是我,可我却依旧是我”
虽然这话说出来好像是在说绕口令一般,但是霆渊了解朗云天,他一直都知道朗云天想要的是什么,当年的朗云天背负了太多,也失去了更多,而现在他面前的谢子眇却不一样,他拥有很多朗云天当年未曾拥有的东西,朗云天肆意潇洒,谢子眇一派霁月风光,明明是一个人,却又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