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辰才又开了一指,速度并不算快。伊青禾怕异能的使用不仅有时间限制还有次数限制,这次醒来她并没有立刻把疼痛转移,而是自己忍受。
另一边,大阿哥疼了两个小时都已经要习惯了,谁知疼痛又莫名其妙的消失。若不是身体还没有缓过劲儿来,若不是那疼痛太过真实,他只当做是一场梦。
摸着桌子小心翼翼的坐下,他怕现在的一切是自己的幻想根本不敢坐实,只小心的挨着凳子。
??
不疼,真的不疼了。
大阿哥吐出一口浊气,肩膀随之垮了下来。他伸手抹了把脸,这都叫什么事儿?“小墩子,小墩子,爷快饿死了,赶紧的,给爷弄些饭菜来。”
小墩子看到大阿哥苍白的脸一声惊呼,“哎呦,我的爷,您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真的不用请太医?”
大阿哥挥挥手,随口找了个理由。“没事,就是有些担心福晋。”他刚才已经整理了一遍衣衫,知道自己有多狼狈。身上都好说,脸色不是一时半刻能恢复过来的。正好福晋生产,他说担心福晋吓的虽然怂了点,也能说得过去。
怂就怂吧,总比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说出来的好。
小墩子脸上笑开了花,“爷,您放心,福晋那边奴才时刻派人盯着呢,保证一点消息都不会遗落。奴才正想跟您禀报呢,福晋阵痛过去了,刚才还休息
了两个时辰。”
生孩子的事他不懂,只是听说有的人就是这样,刚开始的疼痛并不一定是要生产的前兆。有的人从疼痛到羊水破生产要经历好几天。
好几天,想想都觉得恐怖。
所以,在小墩子看来,福晋还能休息会儿,那真是好事。能吃能喝养足精神才能给府里添个健康的小主子不是。
这个时候她居然能睡得着?想着自己在这边断断续续疼了两个时辰,她那边躺在被窝里睡得香甜,眼前的饭菜都觉得不香了。
不愧是他的福晋,心真是够大的。
胡乱的巴拉几口饭,缓过劲儿,大阿哥披上大氅准备去后院看看。小墩子说的再好,他不亲眼看着总归不放心。
到后院的时候伊青禾正在用膳,按接生嬷嬷的意思,怀孕中后期尽量控制食欲免得孩子过大难产。那段时间她主食吃的格外少,饿了就吃水果、干果,怕孩子营养不够,甚至还偷偷喝了营养剂。
如今马上就要生产,自然不用在担心这些,此时是能吃多少就吃多少。
大阿哥也没进屋,隔着房门与伊青禾说了几句话。“福晋你也别紧张,生孩子都是这样,有什么情况一定要跟接生嬷嬷说,爷就在外、府里守着你,有事你就喊。”
他想说就在外面守着,临时又改了口。他总感觉刚才的疼痛不是偶然,说不准什么时候还会再来一阵。那个痛处,他肯定是不能让别人发现的,到时候肯
定又要躲回屋里去。
好在如今是冬日,天寒地冻,他缩在屋子里也不会有人怀疑。
这回大阿哥学乖了,不在胡乱立誓,只劝说伊青禾不要紧张。
没有人比伊青禾更明白大阿哥的情况,听到这话她噗嗤笑出声,脑子里幻想大阿哥疼得死去活来。要知道她异能的特殊性,他人代替受过可不是直接转移过去这么简单,而是要加倍的。像她目前的情况,假设自己疼痛的级别是一,转移到大阿哥身上至少也是三。
而大阿哥还能说得如此云淡风轻,笑过之后伊青禾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摸摸肚子,随后扬声说道:“爷您就放心的在屋里等着吧。这边有张嬷嬷还有接生嬷嬷喝奶嬷嬷齐全得很,不用担心。”
这些人早早就接到府里,一家子更是被拿捏的死死地,此时把她这里围的仿若铁桶,是最不容易出事的。
大阿哥是真的不放心,身上没了感觉他就开始检查府里,确认出不了披露这才转身回去。边走他还交代:“此时天色渐晚,等天亮你去尚书府和皇宫穿个口信,另外也给爷向汗阿玛请个假,福晋生产,爷要在府里坐镇。”
这事他早就跟康熙打过招呼,康熙也是同意的。
心里有事就觉得时间特别漫长,从子时到辰时,中间不过四个时辰,他却觉得仿若数年那么长久。四个时辰,期间他又痛了一次,这一次比上一次更狠,痛劲儿过去,
就跟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别说脸色苍白,浑身的衣服都湿透了。
偷偷喊来小墩子,让他不要声张,大阿哥第一次自己动手给自己好好地清洗一遍。这次的痛把他折磨的精疲力尽,再次嘱咐小墩子去报信,大阿哥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过去。
尽管心里有些担心,但大阿哥既然说了不能声张,小墩子就守口如瓶。怕下人冒失忽然闯过来,他搬了个凳子亲自守在门口,报信的事儿直接交给了二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