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说是酒楼,实际上安置了空间阵法,是个园林式的院子,很是宽敞。
叶怀僖没有多少兴致跟人交际,寻了个无人的位置坐下。
此处有一座假山,流水从假山中段落下,砸在石面叮咚作响,下边水面上飘着几个小巧的木托盘,盘上放着酒壶和酒杯,有几分曲水流觞的意味。
见叶怀僖独自一人坐在此处,桑阙想起自家师尊隐晦的暗示,眸光微闪,在他对面落座。
他没有开口,而是伸手自托盘上取了酒壶和青玉杯,一手提壶,一手挽袖,给叶怀僖和自己都倒了一杯。
叶怀僖撩起眼皮,淡淡地瞧了他一眼,视线落回清亮的酒液上,执起青玉杯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桑阙清越的嗓音响起:“不知叶道友有何困惑?可否说与我一听。”
叶怀僖未答。
桑阙也不恼,神情如常地取出袖中白玉笛,雅致地吹了一曲。
楚行舟寻来的时候,就看到他们二人坐在一起,叶怀僖右手支着脑袋,左手端着酒杯凑在嘴边,嘴唇水润润的,似是垂眸仔细聆听着笛声。
不等他就算了,出门也不留个只言片语,还跟旁人坐得这么近,连他站在边上也看不到。
楚行舟醋意翻滚,整个人酸溜溜的。
桑阙被他冷眼一扫,心下一惊。
叶怀僖早就察觉一道幽幽注视着他的视线,只是心情欠佳,懒得搭理。
等到笛声骤然中断,他散漫地抬头,见桑阙神色警惕,这才奇怪望去,顺着桑阙的视线看到了楚行舟。
叶怀僖眼尾一弯,眸光明亮,下意识扬起嘴角。
楚行舟吃醋归吃醋,被他的反应安抚住,在他右侧落座。
这距离有些太近了。
叶怀僖稍稍往左挪了挪,就见楚行舟眉心微蹙,露出个疑惑且不大高兴的表情来。
叶怀僖:“……”
行吧。
他讪讪地往回挪了一点点,给楚行舟介绍:“这是合欢宗的道友桑阙。”
又对桑阙道:“这是我……”
叶怀僖犹豫了下,“这是我朋友。”
【如师如父如友。】
【新身份+1】
桑阙面上不显,笑呵呵地点头,来回看了他们几眼,对叶怀僖说的“朋友”二字存疑。
楚行舟轻声问道:“怎么不说一声?”
叶怀僖啜了口灵酒,含混道:“忘记了。”
楚行舟挑了下眉,显然并不相信,但也没有逼问的意思。
叶怀僖一改此前闭口不言的态度,主动找话题跟桑阙闲聊,时不时喝上几杯。
桑阙察觉到他的异样,意味不明地瞧了眼楚行舟,温温和和地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