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你就甘心,一直当一个无权无抛的幕僚帮闲?”
“你与我不同,你走的是世俗路,我走的修行路。咱们追求不同,所以,在下想问,子殷就未曾想过,谋个一官半职?”
伍恒卿的话,够明显了。
赵子殷要还听不懂,就是一头猪了。
“哈哈哈……”赵子殷爽朗大笑后,回道:“若得恒卿提协,在下定当心中感激不尽。”
拱手一礼后,赵子殷又道:“不过,落叶归根,徐州是在下的故乡族地。非是谋得当地的官,在大人身边当一介布衣,也是使得的。”
不是不想当官,而是眼下的时机,真不是谋官的好时候啊。
谁胜谁负?
赵子殷不想在徐州安定下来前,就下了筹码。
要知道,官场上的事,是买定离手。反悔药嘛,是天下间最昂贵的东西。
赵子殷可不相信,老天爷让他重生了一回,还会给他第二次重生的机会啊。
“哈哈哈……”伍恒卿同样是笑了。
大笑后,他道:“功浅,担忧。功高,亦担忧。”
“为人主,难;为人臣,亦难啊。”
伍恒卿莫名的,说了这么一段话道。
“恒卿是否得了某些消息,所以,心中忐忑不安?”
赵子殷问道。
“京城起风了。”伍恒卿如此回道:“在下得到了消息,说圣上龙体有恙。”
景泰帝是大梁朝的帝王,他的龙体,自然是关乎国体的。所以,伍恒卿如此一讲后,赵子殷不知道为何,想到了景泰七年的大皇子弑君事件。
这中间的算计,当年的赵子殷是雾里看花,没有摸个真切。
如今的赵子殷远在潼关,依然是雾里看花,没有摸个真切。
这不,伍恒卿的消息一讲出来,赵子殷突然发现,大皇子弑君事件,许是早已经有了预兆的。只不过,当年的赵子殷离庙堂太远,所以,他只是事后方得了一鳞半爪的消息罢了。
“圣上膝下有五位皇子,而今未立储君人选。值此季世,非是朝廷之福。”身为刘元德的帮闲幕僚嘛,赵子殷在伍恒卿面前,还是很敢说道的。
季,就是末的意思。
赵子殷的话中,已经隐隐的透露出了,他不看好大梁朝的意思啊。
“是啊,东宫不定,一旦圣上驾崩,怕是五王之乱,不远矣。”
伍恒卿嘴里的五王,自然是封王的五位皇子了。这不,他这话说的,比赵子殷更露骨了。
两个心知肚明对方意思的人,自然是聊着聊着,聊了一块儿。还是颇有些笑谈春秋,指点江山的味道。
“梁朝的德,衰了。”
天下,有德者居之。大梁朝的皇家,没有了守护天下的德望,自然就应该退位让闲,给有本事的人,腾出位置来了嘛。
“八柱国之间,要有龙争虎斗了。”伍恒卿那是默契十足的回道。
事实上,真正掌着天下的,是当年与大梁高(gao)祖皇帝一起打江山的上柱国公们。而今,高(gao)祖皇帝时封下的上柱国公们,在大梁朝的历朝斗争中,已经由十六柱国,变成了八柱国。
那当然了,剩者为王,这剩下来的就是精华嘛。
于是,对于大梁朝的皇帝而言,八柱国不再是擎天之柱,而是掣肘。只不过,八位国公们的实力雄厚,皇家奈何不得罢了。
“五位皇子的皇位之争,是堡垒塌陷的开始啊。”
赵子殷如此感慨万端。
“是啊,五位皇子之间,怕是不乱,也由不得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