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檢修幾分鐘,就有一名敞著軍裝的駐軍溜達到她身邊。
「怎麼今天聞起來這麼甜?是噴了香水嗎?」
駐軍嬉皮笑臉,身體一個勁往她身上蹭。
「不是為了見我才噴的香水吧?想見我,怎麼不跟我說?」
伊娃一言不發,拿了扳手就走。
但沒走出多遠,她就被三個駐軍逼進了牆角。
「請你們離開,」她儘量平靜地說,哪怕聲音已經抖得厲害,「我還有工作沒做完。」
「工作?什麼工作能比陪我們盡興更重要?」
越逼越近了。
她不抱希望地將目光投向駐軍們身後,卻只看見一臉木然的囚犯們。
他們中,有不少人曾被要塞司令官強征過上戰場,又在海德里希優越的指揮水準下活著回來。
但繁重的勞役、黑暗的未來,可以輕易吞沒一個人的所有良知。
「伊娃·海德里希?」
一名高大的帝國狼騎,正拿著一張照片,站在三個駐軍身後。
他甚至比個子最高的駐軍,還要再高出半個頭。
確認過臉部特徵無誤,那名狼騎收起照片,像撥弄幾個雞仔一樣,輕易把駐軍們丟到了一邊。
沉重的金屬軍靴踏地,一步步朝伊娃走來。
……帝國狼騎?
帝國狼騎怎麼會在這裡?
伊娃混亂的大腦中,瞬間想起了童年時聽過的諺語——「帝王鐵蹄所踏之處,必有群狼足跡相隨。」
狼騎在這裡,那就意味著……
她還沒想清楚,就見面前的狼騎伸手過來,提起她的後領。
伊娃:「?」
一陣天旋地轉之後,她被狼騎扛在肩甲上。
伊娃:「???等等,你……你放我下去!!」
她開始激烈掙扎,還「啪」地把頭盔上一隻狼耳打歪了。
狼騎默默騰出一隻手,把耳朵扶正。
在拼命踢打這個鐵疙瘩,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後,伊娃始終被恐懼壓抑的內心,終於徹底崩潰。
伊娃放聲大哭:「你、你放我下去!放我下去,你這、你這該死的、天殺的暴君鷹犬!」
……
海德里希利刃般筆直的脊梁骨,像被哭喊聲徹底抽走。
他很緩慢地、沒有聲音地低下頭。
高挺的鼻尖,幾乎貼上會客室的地毯。
對帝國禮儀而言,這是只有被非法販賣的奴隸,才能行的最卑賤的跪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