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瑞则问:“你认识?”
泰县太守正要答话,云瑞又道:
“我并不在朝为职,太守大人还是起来说话吧!”
泰县太守这才擦了擦额头冷汗,缓缓起来,指着那名女刺客,向云瑞告知:
“一个月前,城中一伙刁民竟然杀害粮仓守卫,指挥百姓哄抢官粮,幸亏下官及时赶去,将那伙刁民拿下,但还是逃了两个头目,下官认得,其中一个就是她。”
云瑞再问:
“城中百姓缺粮?”
泰县太守不知云瑞此话何意,忙作解释:
“这两年雨水不调,收成不好,盗匪横行,很多难民入城,下官经常安排施粥,极力安置……!”
那女刺客又是骂道:
“狗官,你不得好死,你自己大鱼大肉,让老百姓吃烂菜粥,你就不怕遭雷劈吗?”
泰县太守面色尴尬,见云瑞并无其他表情,再道:
“可这些刁民却不安分守己,经常在城中闹事,还有些竟跑去当了山贼,如今这城外不远,就有几伙贼匪,数量有些高达百众。下官担心贼匪日益壮大,上凑朝廷,朝廷回执官文却说,贼匪数量,在本县兵力清剿范围内,责令本县出兵。下官无奈,便想请封山军营的驻军帮忙清剿贼窝,可封山军营以没有朝廷指令,拒绝出兵。”
云瑞站累,回到房中坐下,追问:
“封山军营?”
泰县太守又告知:
“这封山军营,是十年前圣上派来驻营在此的一支人马,数量二千五百余人,军职最高的是车卫将军宋公重,近些年来,朝廷没有任何指令下达,仿佛忘记了他们,封山军营便士气低落,整日无所事事,军中士卒早就不再操演军事了。”
外面起了夜风,小镜过去将门关紧,云瑞再问:
“你为何不自己出兵剿匪?”
泰县太守略显无奈,道:“本县才两百人马,那贼匪数量众多,且躲在山林深处,实在无力清剿?”
云瑞便又不解:“风国各城太守,可以自行招募兵力,但不得过城中人口的一成,你这泰县人口足以八千,理应可招募八百兵卒。”
泰县太守闻言,思虑三息时间后,看了一眼,站在云瑞身侧的小镜。
云瑞即言:“但说无妨!”
泰县太守这才说道:
“云公子有所不知,这几年军饷大幅度缩减,连正规军都不起饷银,如何还能顾及预备兵,如今非但本县正规军不足,下官还得知附近州、郡之城,也都如此。据说,有些太守上报过此事,却都石沉大海,而那些太守也都无缘无故或贬为民,或入狱为囚。”
看来,朝中有人贪污了军饷,而且还是巨额,谁能有如此权势?
云瑞细想:如今朝中权力最大的官,就是相国和左齐侯,势力最大的机构,就是监司府和都军令,而最受铁武帝器重的是鼎国公府与长师府。
“你先回去!”
云瑞不想管这些事,至于那名女刺客,无非就是一个劫富济贫的江湖女子,仗着是一品境界的灵武者,不是想杀自己,就是想劫持自己,威胁泰县太守开仓放粮。
云瑞让泰县太守带走女刺客,随他处置。再让小镜拿来纸笔,写了一封信。
云瑞唤来一名侍卫,将信交于他,吩咐务必亲自送到封山军营宋公重手上。
一夜无话,第二日清早,云瑞从北门出城离开,泰县太守相送里路,见得车马烟尘远去,方折返回城。
此后,便是一路官道,越接近风都城,越是安全。中途客栈休息,十余日后,抵达风都城南门,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