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二人谈话,齐无知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无非是将此女许给高位者为妻,请国君做主罢了。
见壶夏歧满面不满,齐无知便解释道:“将军,公孙年龄亦小,只是想定下贵女为平妻而已。”
壶夏歧一腔怒火,正无处泄,转瞪着齐无知,唇角带了一丝不屑道:“平妻?”
他的不屑,表明了他的态度:公孙的平妻,甚至及不上公子的侍妾!他岂会让自己的嫡女嫁给他!
齐无知那张娃娃脸红扑扑的,一双眼睛闪着黑漆漆的光:“无知虽不能给贵女更高的位份,但无知会保证,平妻仅她一位,她在公孙府,上面也仅有一位正妻而已。嫁给无知,贵女的生活状态,绝不会低于任何公子府的夫人。”
他难得的认真态度,更显出他的真诚。
平心而论,齐无知的这番话并未夸大,以他在齐桓公面前的受宠程度,他现在的状况不亚于嫡子,嫁给他,比嫁给一个不受宠的公子,自然好了不知多少。
“哈哈……”壶夏歧大笑,斜睨着他冷冷道,“本将军不稀罕什么公孙平妻,若是小女为正妻,尚可考虑。”
他这话本是故意提高条件,令齐无知知难而退,因为他十分清楚,正妻的人选,齐无知自己无法决定。
齐无知的童子脸漾上一丝笑纹,回答道:“只能以平妻订婚,但婚后若贵女喜欢,无知可以给贵女执掌府内事务的权力。”
只有一位正妻的壶夏歧,战场上勇猛,家事上一时没有转过弯来,皱眉道:“什么意思?”
坐在众贵女之的蓁蓁,难得地安雅端坐,此时亦忍不住淡淡睨了齐无知一眼,聪明的她自然明白他这番话的意思:虽为平妻,却会把公孙府内事务必大权交给她。而这,原本是正妻的特权。
“将军的正妻夫人,应该也是父母指定的吧?无知亦不能例外。但娶了父母指定的正妻后,府内之事,却是无知说了算。”
这个看起来高傲自大且有些傻乎乎的齐无知,此刻条理清晰异常,壶夏歧此刻明白过来,目光冷冷一瞥陈佗。
若只是公孙府,这个条件并不诱人,但若齐无知有胆量……她的小女执掌的,便是整个后宫了!
既然国君不允他女儿嫁给太子,嫁给这个得宠的齐国公孙,也是不错的选择。
何况这桩婚事,刚好可以恶心到某人。
心思电转间,壶夏歧豁然前嫌尽释,当即频频点道:“国君,既如此,歧无话可说,国君可为公孙与小女赐婚!”
此话一出,皆大欢喜。
而蓁蓁,恰好瞧见了壶夏歧的一瞥,她知道,壶夏家族与陈佗之间,暂时分裂了。
即将被赐婚的两位当事人,齐无知和阿霏对望一眼,各自又转开了目光。
陈桓公笑盈盈道:“好,孤今日便将壶夏家族之嫡女,赐齐国公孙无知为平妻!”
齐无知和壶夏歧以及阿霏出列,跪地谢恩。
“公孙,将军,贵女,平身归坐!”
这桩喜事令陈桓公心情大好,他举杯笑道:“孤祝齐国与陈国世代交好,祝公孙与壶夏家族喜结良缘!大家共饮三杯!”
殿内立刻响起整齐的回应:“共饮三杯!”
一时之间,殿内越加热闹起来。
齐无知和壶夏歧立刻成为焦点,大家举着酒杯围上他们,不断敬酒。
蓁蓁看到了壶夏歧最后决定前的一瞥,
带众贵女们挨次给阿霏敬酒,没想到平日极少饮酒的阿霏,酒量极大,来者不拒,还要回敬一杯。
她一张娃娃脸红得透明可爱,却未曾醉酒,说话行动间毫无瑕疵。
众贵女忍不住惊叹她的酒量。
有其女必有其父,壶夏歧酒量更大,来者不拒,十分海量。
只是可怜了齐无知,蓁蓁带着贵女们前来敬酒时,他已经醉眼朦胧,口齿不清了。
阿霏见此,豪爽地举着自己的酒杯道:“众位姊妹,公孙已醉,再喝伤身,阿霏代他先敬姊妹们一杯,多谢姊妹们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