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你的好消息,郑忽答应放我离开,我立刻带你远走高飞!”
白色衣袖高高扬起,像是白孔雀欲飞的翅膀。若是不知内情的外人听到这番话,准会忍不住猜测:难道蓁蓁和神会要私奔?
一个黑影倏然而至,拦住了蓁蓁主仆。
是墨大。
他单膝跪地,诚恳道:“墨大不敢求贵女原谅公子,但公子的确是因药所致。”
“神会。”
谁也没有想到,蓁蓁完全不答话,竟然直接推出了神会!
神会一愣,随即收起自己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肃然道:“墨大兄弟请起,你家主人的话里话外,尽是侮辱之意,我家主人受不起了!”
他突然来了一个“我家主人”,不仅墨大吃惊,蓁蓁和鱼儿也忍不住惊讶了。
但神会丝毫不理会周围人的眼光,振振有词道:“你家主人若想软禁我家主人,这会不会造成两国之战,我想,墨大兄弟心里很清楚!”
清楚个屁!墨大暗暗反驳道:又不是我想留住陈国的十三公女,与我何干?哎哎哎,可是公子是自己的主人,自己怎能脱得了关系?
他求助地望着鱼儿,希望她能帮自己说句话,可是,他看到的,却是一张与她主子一样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脸。
俗话说:求人不如求己。
墨大情急生智,恳求道:“韦神医说,公子九日后便可恢复,恳请贵女再住几日,待到公子痊愈,他必会亲自派人送贵女归国。”
不屑地冷哼一声,神会翻了个白眼:“九天之后,若你家公子还没有恢复,还想着软禁我家主人呢?”
他这个白眼翻得幅度有点大,眸中只剩了眼白,乍一看,还以为是个盲人!
鱼儿没忍住,“噗嗤”一笑。这一笑,就像是扎在墨大心头的一把刀,他以为鱼儿在嗤笑他强留她们主仆,心内暗暗道:“鱼儿,你一点儿也不想留在我身边?你这一走,很有可能,我们便是一世不见!”
他的心里话,鱼儿自然不知道。即便鱼儿知道,也不会去帮他说服自己的主人,至今,对于墨大的死缠烂打,她可是任何回应都没有。
无论如何,人的尊严不能丢!墨大挺直了脊梁骨,郑重承诺:“九日之后,不管公子如何,墨大自会说服公子,送贵女归国。”
自从昨晚开始,蓁蓁归国之事,便不断受到阻扰。她担心自己手里的虎符被人得知,更担心此时归国,好不容易得来的虎符,万一被人盯上抢走,那将是得不偿失。
她轻轻咬着指甲,权衡再三,最后挑眉道:“墨大,希望你说话算数!”
这便算是答应了墨大的意思!
神会和鱼儿皆有些惊讶蓁蓁的决定,但也能理解,毕竟若那时走,走得放心。
这边,墨大正要道谢,却听墨致的声音突然从月亮门处传来:“墨大,不好了,你快点儿来,两位贵女的人打架了!在云龙居的院子里!”
蓁蓁最喜欢瞧热闹,亦好奇什么人在郑忽的院里打架,又为何打架?
可是,她实在不乐意再面对郑忽,于是,以手掩口打了一个呵欠,道:“我累了,墨大,你快去处理家事,我们且找个地方歇息一下。”
情况紧急,墨大什么也顾不得了,应了一声,“嗖”地一下,便不见了踪影。
他一走,蓁蓁的心情立刻灿烂无比,问鱼儿道:“你上午在哪儿与阿岂接头,快带我们过去。”
那房间离此处不远,转过月亮门,再过一条林荫小路便到了。
一路上,神会将自己在那所民居小院内所遇到的事情仔细讲了一遍,最后迷惑不解道:“血煞在得知宝贝留在宋国后,却完全没有带走神会的意思,这是不是太奇怪了?”
蓁蓁蓝眸一转,毫不思索道:“也许,血煞已经知晓你是假冒的心领。”
小小的树林内,竟然种了几棵樱桃,果子小小的,已经透出诱人的深红。蓁蓁喜出望外,跑去摘了一些,鱼儿用手帕兜着,她一路走一路吃。
谁知在路尽头,竟然还有一株桑树,满树的紫桑葚,掩映在一片绿影中,馋得她直流口水。
衣袖一甩,神会自告奋勇道:“主人等着,摘桑葚这事儿,我最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