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告诉我,你是丞相的千金,便把你卖给我抵债。”
薛平贵怜悯地看着姜霜同,“王宝钏,虽然你已经年老色衰,又是一把年纪了,你这就跟着我走吧。”
他说着话,就要来拉姜霜同。
谁知姜霜同伸手就是狠狠一巴掌,重重打在了薛平贵的脸上,直接把他脸上打出来了黑色的五个手印。
姜霜同之前一直在摘菌子野菜,这会儿手上都是泥土,手又粗糙。她下了死力打,轻而易举地就划破了薛平贵矜贵的脸,他脸上立刻就开始流血。
薛平贵说话的功夫就挨了两次打,手断了不说,又挨了一巴掌。打人不打脸,他简直被打蒙了。
薛平贵真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捂着自己的脸,“你好大的胆子!”
到底是西凉王,做了王上的人,他怎么可能容忍一个农妇在自己头上撒野?
可别人怕薛平贵的威势,姜霜同可是一丝一毫都不怕。
她红着眼眶,神情激愤,“薛平贵,你对得起我?
“我苦守寒窑十八年,你抛弃妻,享了十八年的荣华富贵,停妻另娶,你一朝回来,竟然最先质疑我的贞洁,调戏羞辱于我?
“我当初嫁给你,已经断了跟父母的情分,唯一拥有的不过是薛平贵这个人。可是我抛弃了一切,结果得到了什么?
“”我这十八年的孤苦操劳,到底为的是什么?
“我等了十八年的丈夫,盼了十八年的良人,换来了一身的病痛跟衰老,就是这样一个人?
“薛平贵,你可真是好,好得丧尽天良,好得寡廉鲜耻,好得天怒人怨!”
姜霜同每骂一句话,便狠狠在薛平贵脸上打了一巴掌,薛平贵内疚在身,却是不敢还手。
他再怎么样也是一个男人,怎么能对自己的结妻子动手?
等到姜霜同骂完了,薛平贵两边的脸颊已经都是黑的红的一片,肿得跟馒头一样,看上去就触目惊心。
薛平贵却不管不顾,径直跪了下来,“宝钏,是我对不起你。
“这十八年,是我负了你。
“如果打我骂我能让你解气的话,你就尽管来吧,我若是皱一下眉头,就不是一个男人。”
他当年以为王宝钏已经改嫁,最后才娶了代战,最后阴错阳差成了西凉国王。
如今王宝钏没有改嫁,为了他守贞十八年。
他的确是负了王宝钏。
姜霜同却是冷笑一声,眼中都是寒光,“你当然算是一个男人,升官财死老婆,你娶了西凉的公主代战,做了西凉的驸马,最后做了西凉国王。
“男人为了自己的野心跟抱负,为了荣华富贵,辜负了我一个结妻子而已,可不就是男人本色?”
薛平贵不妨姜霜同已经知道了一切,猝不及防之下只能道歉,“是我对不起你,我当初以为你改嫁了,我当时没有别的选择,代战对我柔情一片,我也不能辜负她。
“如今我跟她成亲十八年,跟她生儿育女。
薛平贵期盼地抬头看着姜霜同,“宝钏,你放心,即便我们没有孩子,可是我跟代战的孩子就是你的孩子。
“你跟代战都是他们的母亲,他们会奉养你,我一定能让你好好过下半辈子,补偿我亏欠你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