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该呀你。我从前不是也和你说过很多遍了吗……这又不是第一次。”
至于么。
晏珽宗却是不解:“从前你几时和我说过,我竟半分都不知道?”
婠婠不想直接回答他,只是说:“我就是说过不止一次,谁让你自己忘了的。”
待晏珽宗再想追问的时候,瞥见婠婠眼中那点羞涩之意,这下才忽然大彻大悟了。
“——你是说在榻上的时候?”
情事里,因为体格和体力的悬殊优势,她到了他手里,就跟案板上等着被宰的一尾白鱼没有任何区别,可以任由身上的男人捏圆搓扁。
他双臂加起来几乎比她的腰肢还要粗,婠婠也无力去反抗。
所以他时常起了那些恶劣的性,总是会在欢好最缠绵之时逼问婠婠一些事情。
多是她平素绝对不愿意开口的羞耻之词。
婠婠就算起先不愿意开口,最后也都被逼着无奈求饶,然后一一回答他的问题,如他所愿地说出所有他想要她说出的话,才能得到救赎。
除了这些下流话之外,他还经常喜欢缠着问她,“婠婠,你爱我吗?”
每每问出这话时,都是他最舒爽畅快的时候。
而婠婠也都遵从本心回答他,“哥哥,我爱你的。”
在她这一声的刺激下,他会长长呼出一口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身上,搂着她共同登顶。
她那时的回答,每一次都是真心的。
只不过都是在榻上说的。
事后她自觉得自己已经说过了,下了床之后就没有再主动对他说,谁承想让他惦记到了今日呢。
想起这一茬,婠婠又是忍不住骂他:“都怪你自己不拿我当回事,行那事时千方百计要逼着我说了,我说了多少遍,原来你自己根本就不信。那还为什么要折腾我?”
晏珽宗被她这一番教训地面上有些不大好看,讪讪一笑,“这是你第一次主动对我说,而且还是在清醒的时候,到底意义不一样的。”
婠婠挑了挑眉:“那你觉得我从前不清醒了才会说爱你?”
这话皇帝就不乐意听了。
婠婠拍了拍他身上还沾着烤羊肉油星味的外袍,催促他快些去洗漱,“你们男人在床上说的话可不可信我不懂,可我对你说的句句真心,不论是在床上床下。”
他以为他真的逼得了她吗?
实际上,许多话,如果不是因为她本来就情愿说出来,他再怎么逼迫都是没用的。
就像当年他逼她嫁给他,只怕那时候,婠婠心中本来就不是十分排斥要和这个男人度过一辈子,所以才应准了下来的。
否则,倘若她真的厌恶他,那时以她刚烈的性子,宁可自尽了结也不会许嫁的。
*
翌日晨起时,薛娴带着郁姬前来向婠婠请罪。
到了婠婠的跟前,郁姬沉默地跪了下来。
婠婠又亲手将她扶起来:“好了,别这样,坐吧。”
郁姬漂亮的眼眸里浸满了泪珠:“娘娘……皇后陛下,陛下他没有招幸妾身,没有说过让妾身侍奉,妾身也没有想要勾引陛下,妾身只是、只是……”
皇后打断了她还未说完的话,“你经历过的所有委屈,我心中知道。不用解释了,我明白的。坐吧。”
郁姬这才抽泣着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