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个人却骗了他。
她不仅没想为他庆生,甚至还想亲手送他去死。
他想恨她,又实在是恨不起来;她才掉了两滴眼泪,他就马上又心疼得不得了;她偶然咳嗽两声,他就恨不得把自己的心肝都掏出来与她吃了。
不过,过去的终归都已经过去了。
都过去了。
*
这夜婠婠在他身下只虚虚地挣扎了片刻,终是化为了一滩泠泠的春水,任人搅动。
“哥哥,我错了……”
“对不起呜呜……我已经知道错了、我已经、已经知道错了。”
时隔多年,她倒终于想起来和他道歉了。
晏珽宗几欲将自己都溺死在她身上。
按照往常的惯例,晏珽宗一般只会在这一天期待收到两样来自婠婠的礼物。
一样必须是她自己亲手做的东西,另一样,就是她的身体。
要么她要在他生辰之前提早准备,为他亲手做一样东西赠他。
要么就直接抱着枕头躺平,这一日随便他百般折腾,都必须无条件配合,并且不论被他怎样弄,第二日都不准提旧账和他生气。
婠婠每次都准备第一样。
但是每次结果都是那狗男人狮子大开口,收了她的礼物之后还掠夺第二样。
婠婠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所以今天晚上她就提前和他打好关照了:
“我今年什么都没给你,你也知道的,在外头我也没空准备什么。”
言下之意就是让他要弄就赶快弄了就是。
晏珽宗不免心下失望,但知道她跟着自己出来辛苦了不少,亦不忍心多说什么,只能继续埋头掠夺着,索要着自己的应得的礼物。
然等到第二日他起身时,却见床榻下放着一双刚做好的新的牛皮长靴。
精致又合贴。
就是跟他在外面的那段时间里,她亲手所做的。
是她待他的心意。
*
端午这日,张都督夫人苏氏替婠婠劳累,在张都督府中亲自操劳置办了一场端午宴,亲自来请婠婠过去坐坐,又请了城中其他的文武臣官的夫人们都来聚一聚。
这样的大日子,即便不在宫里,该重视的婠婠也还是要重视的,所以苏夫人此番倒的确是为婠婠帮了大忙了。
她只管过去坐下说说话,用些精致的吃食,略饮两盏的酒,等结束了就能自行离开。
什么都不用她操心。
苏夫人一道连薛娴那里都下了帖子,说要请薛女医也去玩一玩。
于是婠婠就将薛娴也一道带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