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府医马上到,为了安全其间,我让四流去宫里接二舅的同时,让他找个御医过来。这样更保险一点。”
看着躺着的老人,心里前所未有的恐慌。握着他枯槁的手,心里暗自道:
外公,你一定要好起来呀。你是大家的主心骨,舅舅们也不在,我咋么办?
她那孱弱的娘亲在旁边,她不敢面露悲悯。只能强装镇定。
想起禁卫军围府的事儿,心里一激灵。
“红袖,你去把我院里能带在身上的细软都带在身上,贵重的找地方埋起来,捡出一些细棉布的换洗衣服打包好。”
“你们也一样,把自己的积蓄带不走的找个隐秘的地方埋起来,自己留个标记。能带走的藏在衣服里,头里,总归藏隐秘些。”
“你悄悄和各家舅母们也这样嘱咐下去,不要声张。”
红袖震惊的看着她求证。
“小姐。”
言无玉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对,候府很可能要倒了。
红袖跺了一下脚,转身跑了出去。
这五六天一直赶路,还没来得及休息,就遇上大厦将倾的大事。
她坐下来,喝了杯茶水,给自己续了点力。
见旁边的娘亲还在那愣,忙拍了拍了她。
“娘没事的哈,外公这里我先看着,你也去你院里把细软收拾一下吧。找些旧衣服,把银票缝在里面,有些能藏的藏身上,不能的藏到自己屋里或埋院子里。以后我们回来了再用。
周慕馨捂着嘴就要哭。被言无玉握着肩膀晃了晃。我的娘咧,现在是啥时候,哪有嚎的时间。
言无玉用坚定的眼神看着她,鼓励她。周慕馨的眼神也慢慢变得清明。
“宛儿,快带我娘回她院里收拾。”言无玉叫来娘亲的贴身丫鬟陪着去了。
这时,府医匆匆赶来,一脸萧瑟。朝言无玉做了个揖便给永安候探脉。
看来禁卫军围永安候府的消息使每个人都有了不小的冲击。
“小姐,候爷是急火攻心,应该是这段时间忙的心力交瘁,又偶感风寒,积聚到今日作。”
“严重吗?几时能醒?”
“按以往候爷的身体底蕴这种病症是很快能醒来的,可这几年候爷亏空的厉害,又加上日渐年老,这身体一日不如一日。”
府医感慨的絮絮叨叨。
言无玉不耐烦了。“你就说你有几分把握?”
“我先去拟个温补的药方,等御医来了看是否需要激进的药方。”
看这府医避重就轻的样子,言无玉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
言无玉记得这郎府医是老候爷去北境迎击敌军时在战场上救下的游医。当时此人说自己无家可归,愿跟随候爷。于时老候爷将此人放军营观察了数年,才放到候府当了个府医,由候府负责养老。
医术说不上登峰造极,却也对妇科和小儿和外伤有独到之处。平时喜欢喝上几壶酒,对候爷是相当忠心,绝无二心。
“那你快去抓药、熬药吧。”
言无玉让郎府医出去后,一阵疲乏令她一时站不住,跌坐在椅子上,看着桌上的点心,抓起就往嘴里送。又喝上几杯茶水,感觉才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