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带几分凉意的手指抚上楚灼儿的唇瓣,让她感觉到一丝粗粝的触感,田青青也跟着她的动作一哆嗦。男人的手指特有的刚劲,带着力量与侵略的意味。身体微微战栗,双眸中满是期待,她需要一个字,一个承诺。这一刻,这就是她全部的追求。
时间一分一秒的划过,每一秒的等待都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终于,他开口了,眼角凝着一丝冷意,口气中都带着嘲讽,“爱?”他的目光幽深,仿佛看不见底的深海,“灼灼,你说的爱是什么?”
楚灼儿无力的闭上的双眼,唇瓣微启,感觉到柔软的唇掠过他带着薄茧的手指,“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嫉妒,爱是不自夸,……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爱是永不止息…”
“在我看来,爱是侵略、是占有,是自私,是独占的欲望。”
他的脸缓缓靠近,峻峭的五官在她的眸中渐渐放大,带着神谛临凡般的气势。楚灼儿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他一口咬住了下唇,只觉得疼痛猛然袭来,仿佛是在宣告他的主权。
“灼灼,你是我的。不管我爱不爱你,你都不能离开。”
男人的喘息声在耳边响起。无数的画面交织着,在脑海深处蔓延。
“灼灼,记得考法律系啊,将来我们可以自己开一家事务所。”那是她十八岁时他对她说的。
“灼灼,将来我们买个在海边的房子,
站在家里就可以看见海。睡到自然醒,我去钓鱼,你在家里煮饭。”那是她生日时他对她说的。
“灼灼,将来我们要生个女儿,像你一样漂亮的那种。有大大的眼睛,浓密的睫毛。”那是她即将离开的时候,他对她说的。
深情的严寒、对未来充满的憧憬的严寒,那个人去哪儿了?
隔着泪水模糊了眼前如寒冰雕琢出的男人,无数张面孔渐渐合二为一。眼前,只剩下这个熟悉到极致又陌生到了极致的男人,这个她已经不再认识的人了。
“严寒,爱我吧。”几乎是在乞求,楚灼儿双臂紧紧抱住了严寒,在强烈的冲击中渐渐神志迷茫。
桃幺儿尖着嗓子的声音在办公司门外响着,“严寒!严寒!”渐渐逼近,楚灼儿倏然一惊,已经完全清醒了过来,伸手扯过横七竖八的衣服胡乱穿上,才发现上衣的扣子竟是被撤落了。
急促的敲门声“咚咚”的砸着,严寒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恢复了衣冠楚楚的模样,正在不紧不慢的朝着门走去,似是打算给桃夭儿开门。
“别”楚灼儿压着嗓子叫了一声,一把拉住了严寒的衣袖。
严寒略一挑眉,眼角竟是露出了一丝笑意,一手已经放在了门把手上,似乎下一秒就要把门打开。
楚灼儿急的几乎要哭了出来,双手都拉住了严寒,急切的摇着头。
“你不想让她知道?”严寒一副明知故问的模样,“那就答应我
一个条件。”
“你想要挟我?”楚灼儿觉得有些不可置信,眼前这个她整整爱了八年的人,越来越陌生了,似乎她从来没有认识过他。
记忆中的严寒不是这样的,他眼神清明正直又有神采,凛然有威,从不露半点轻佻。她回到他身旁两年了,一直沿用着这样的记忆,可就在一日之间,所有的记忆都被颠覆了。
他说过,他想做律师,他要用最正义的武器,去帮助需要帮助的人。在她眼中,他就是脚踩五色祥云的那个王子,那个童话里为她斩杀了恶龙的人。
可现在,他却变成了恶龙,想要禁锢她。
“你可以选择拒绝。”严寒神情淡然,斜睨着她。
楚灼儿一身凌乱,如丝绸般的秀发蓬成了一团,蓦然发现男人的目光落处是敞开的衣襟之内,猛得收回了一只手,抓住没有了扣子的上衣,紧攥着。
“什么条件?”几乎是咬牙切齿的。
男人的眼神清冷依旧,唇角却荡漾出了一丝笑意。与旧日面容在一个瞬间契合了。当年,他就是这样微笑着说:“灼灼,等你长大了,要嫁给我啊。”
可如今,那声音性感深沉依旧,口中的话语却变成了,“从此留着我身边,接受我的安排,满足我的需要。”
“从此做你的地下情人吗?看着你恋爱、结婚、生子。然后默默的生活在阴影里?”楚灼儿坚定的摇头,“严寒,你这是想毁了我。”
男人的目光
一沉,有瞬间的清澈,仿佛在厚重的铁板裂开了一条细碎的缝,“灼灼,那是谁毁了我呢?”
“严寒!严寒!”门外的声音急切,伴着“咚咚”的敲击声。桃夭儿的声音就在门外,夹杂了助理的声音,“桃小姐,严律师现在不在办公室。”
“他的车在!”桃夭儿的声音中带着怒气,声音又加高了几分,“严寒,我知道你在!我有急事!”
楚灼儿死死咬住了下唇,严寒作势要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