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处粗布支起的棚帐下,是柴渔坊,甚至于是附近乡镇的卖炭翁在大声叫卖。
络绎不绝的行人自各个城区汇聚,走了来,来了去。
柴米油盐,柴居第一,乃是各家各户必不能缺少之物,尤其是冬日,没有足够的柴炭,很难熬过去。
往年里,每每冬日来临之前,各家各户已早早备好柴炭,但今年的大雪来的太早,以至于比起往年来,还要更为热闹。
甚至有内城的人来此购买。
人气旺了,商贩自然就多了,不少渔民,也带着今年最后一次鱼获来此贩卖。
…。
“黎哥儿辛苦,赶明一早,定给您送到铺子里!”
“黎哥儿慢走!”
“黎哥儿,我这还有十几尾顶鲜的‘棒花鱼’,您要吗?”
……
柴渔坊东市,一群小贩围拢在一个身着厚厚麻衣的少年身边。
那少年十五六岁的模样,虽算不得壮硕,身子骨比起同龄人却也不差,肤色虽稍黑些,但眼神却十分明亮,给人一种精明干练之感。
这自然是黎渊。
“有劳诸位了,今日采买,就到这了。”
黎渊采买了一批鱼、炭,顶着小贩们的热情离开。
自无意间透漏出自己的算学本事,中院采买的活计,孙胖子就带上了他,这次,更是让他自己来此采买。
“柴帮、渔帮处货物齐全,量也大,但价格也高,都在散市采买能节省一两成。可惜,这是孙胖子的盘子,伸手必被剁。”
将找回的碎银塞回怀里,黎渊很小心,入了冬,柴渔坊内鱼蛇混杂,偷盗之事可是时有生。
摸了摸后腰上拳头大的小锤,黎渊心中微定。
“站桩提锤,我已可全程维系猿六呼吸法,入门应该就在这几天了。”
他的根骨应在中等上下,但在精通级披风锤法的加持下,习武的进度似乎与上等根骨相差无几,月余时间,就堪堪入门了。
此刻,厚厚的麻衣下,他的肌肉筋骨已颇有几分精悍了。
“黎哥儿又来了?”
街角的小贩瞧见黎渊,打着招呼:
“咱这又进了些好货,你瞧瞧有没有孙师傅需要的?”
柴渔坊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各家采买的拢共就那么些人,黎渊虽然来的不多,这些摊主可也都认得他。
“孙师傅嘱咐我采买的都是食材与木炭,你这……”
黎渊瞥了一眼摊子,这摊主卖的很杂乱,香料、腊鱼腊肉都有,此外,还有些不知哪里搜集的零碎。
“呦?还有鞋呢?”
黎渊神色稍有异样,那是一只黑色皮靴,脚面上还有两个明显的破口。
瞧见这鞋,这摊主一脸晦气:“嗨,这破鞋是后街刘癞子不知哪里捡的,死活要卖给我,还就一只,你说这是个什么事?”
“料子还行,就是破口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