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朝生想不明白,季蕭未不像陳王從前那樣對他毫無防備,他如今並不知道朝堂上發生的事情,也並不打算知道。
知道得太多很容易被抓住把柄,如今雙眼已瞎,他不能保證可以保住自己的性命。
想來也是,季蕭未看起來身體不好,身上大約有什麼陳年舊疾,方才被他氣得又咳了許久,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殞命。
他才剛坐上皇位不久,約莫也沒有自己想的那麼厲害。
但他還是打不過。
木朝生感到煩躁,他被季蕭未當做金絲雀一般關在宮中,平日除了他和桃子,也接觸不到別的人了。
照這樣下去,他連構陷木家的罪魁禍都找不到,更遑論報復別的人。
他坐立不安,又偷了一塊點心下肚,忽然想起今日帶著他從書院逃走的那個吳家少爺。
他今日聽到書院其他人說話,這人似乎叫吳文林,是白瑾未婚夫婿吳信然的弟弟。
吳家家大業大,有權有勢,與白家分庭抗禮,吳文林對自己好似也沒什麼偏見,應當是可以利用一番的。
他在心裡做了決斷,沒等跪回去,殿門忽然被人從外頭打開,嚇得他一個激靈。
季蕭未冷聲道:「朕叫你起來了?」
木朝生迅又跪回去,小聲道,「沒有。」
腳步聲愈發接近,他後背僵直,不知道季蕭未要打他還是掐他脖子,戰戰兢兢等了一會兒,季蕭未卻是抓了他的手臂將人提起來,一路提到偏殿。
木朝生聞到了水的味道。
聳鼻子的動作十分明顯,季蕭未語氣淡淡:「這都能聞到,狗鼻子。」
「唔。。。。。。」他沒敢應聲,眨眼便被放到浴池邊,茫然昂著腦袋面向對方,瞳眸黯淡無光,但仍然還是很漂亮,讓人移不開眼。
季蕭未與他單方面對視了片刻,之後才道:「脫乾淨,沐浴。」
「可是,」木朝生語氣輕輕,「太醫說後腰的傷不能沾水。」
話音剛落,他便被抓著肩轉過身,壓到等身高的銅鏡上。
腰帶散盡,纖薄的衣物俶然滑落,落出白皙瘦弱的軀體。
作者有話說:
季蕭未:上次放果子手滑滾走,這次放糕點總不至於還能滾
於是木朝生又被人嚇了,差點噎死。
季蕭未:。。。。。。
季蕭未轉頭吩咐桃子:下次再多放一杯水
第9章背不會,等著挨戒尺
銅鏡鏡面冰冰涼涼,木朝生凍得一個激靈,後腰上又落下一隻同樣冷冰冰的手,從落了傷處的地方寸寸撫摸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