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信然臉色不好,沒說話,白枝玉樂得看他吃癟,溫溫和和越過他往季蕭未身前一站,道:「寧城那邊來了消息,沒查出這類蠱蟲的存在。」
季蕭未淡淡「嗯」了一聲,看起來情緒不高。
倒是吳信然陰陽怪氣道:「說不定是木朝生自己所做,而非是從其他地方尋來的呢。」
「晏城周遭地界沒有這類小蟲,」白枝玉不曾翻臉,只是闡述事實,「木夫人雖是苗疆女子,但嫁入木家已有十餘年,木家覆滅也已有十年,就算是從木家流傳出來的,到這個時候也早便死光了。」
吳信然臉色有些陰沉,季蕭未大約嫌吵,打斷道:「小槿兒腦子笨,想不出這麼陰險的招數。」
「他都知曉給人下毒,陛下又何必替他辯解。」
「你所謂的下毒便是給人下兩包瀉藥麼?」季蕭未似笑非笑,擱置了手中的筆,撐著腦袋淡聲道,「走兩步便掉得乾乾淨淨,翻個窗能將腳崴到,原地打轉一整晚都沒能走出院子,你聰明一世,該不會以為這樣的人聰明?」
吳信然:「。。。。。。」
他哪裡知道木朝生能笨成這樣,但凡聰明些也不至於找不到地方操作。
吳信然一時間也不知道還能說什麼,正思索措辭,又聽季蕭未隨口問:「小瑾不是這幾日腹瀉,可曾找了太醫瞧過?」
吳信然滿腦子都是木朝生,一時沒反應過來對方口中的「小瑾」和「小槿兒」的區別,愣了許久才回過神,思及此事又氣笑了,道:「那藥物藥性很重,不知從何處得來的,接連幾日都不見好轉。」
季蕭未「哦」了一聲,沒吭氣了。
吳信然感覺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胸悶氣短,轉頭衝著白枝玉道:「你自己的弟弟,也不見你去關照兩日,他成天哭著鬧著要見你和白二,鬧得我心煩。」
白枝玉道:「你若是嫌棄小瑾,也可以將婚約取消。」
吳信然:「。。。。。。」
他忽地又將神情轉換為原來常見的模樣,叫人挑不出錯,輕笑道:「怎會嫌棄,這段婚約可是我費勁力氣才求來的,好好珍視還來不及呢。」
季蕭未漫不經心掀起眼皮,仍沒說話。
關於下蠱的真兇暫時還無法確定,季蕭未態度堅決,雖不能洗脫木朝生的嫌疑,不能將人放出來,但堅決要求不允許對他用刑。
吳家勢力再廣也沒辦法強行要求清醒的帝王一直妥協,更何況又太醫院院長撐腰,說木朝生為陛下祛除了蠱蟲,算是立了功,大晟的百姓尊重醫者,吳家也無計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