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没有什么能失去的了。”
他说:“只有高位者才能掌人生死,定人去留。”
他说:“我总得去那高处看一看。”
就这样,李同光行事成熟的同时,手段也越狠辣。
于他而言,所有的一切都能利用,包括他自己。
如他所言,他终究是一步一步的,爬上了如今的位置。
李同光见朱殷没有答话,也就不再追问。
他掀起马车窗帘,透过窗户看向天色。
天边爬上一抹霞光,一行鸿雁啾鸣,久久不散。
李同光望向街道两旁,在暮色中高耸的屋檐,不断的往后退着。
一抹笑意逐渐在他脸上浮现。
他周身散着的气息,鲜少如这般宁静祥和。
李同光低声呢喃:“这样已经很好了,回来就好。”
“其他的不急,慢慢来,我有的是时间。”
他说罢,话音一转:“对了,将合县所有朱衣卫赶出去。”
朱殷愣了一下,答道:“是。”
“主上,敢问此举以什么理由?”
李同光声音冰冷,不甚在意道:“没理由,就说本侯看他们不顺眼。”
“他们若是不从,直接动手便是!”
朱殷嘴角抽了抽,再度答道:“是。”
……
是夜。
杨盈醒来,想起郑青云对自己的侮辱之言。
她一时想不开,竟想上吊自尽。
任如意可不惯着她,直接给她搬了个凳子过去,顺便说清楚上吊死去的可怕之处。
杨盈眼眶通红:“如意姐,你跟与夕可真像。”
她头一次绝食寻死,萧与夕不管不问也不劝。
反倒是自己吃好喝好后,将她一通忽悠,用使团之人的性命恐吓于她。
她后来才知道,宁远舟等人得了章相的口信,就算使团行事失败,只要不死在安国,梧国就不会问罪他们。
任如意一手背后:“我这不是恐吓,更不是忽悠。”
“命是你自己的,要不要都由你。”
“只是在你死前,我得告诉你三件事。”
“其一,你丹阳王兄并不想杀你。”
“其二,引进使是生擒你皇兄的长庆侯,李同光。”
“其三,元禄为了救你,若非有与夕留下的东西相护,不死也得重伤,你欠他一句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