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禄和杨盈留了下来,借着烛火继续研究着那本符经。
萧与夕看了看宁远舟身旁一直空着的位子,轻声询问道:“如意呢?”
杨盈答道:“如意姐中午从城门回来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连饭都没吃。”
萧与夕起身:“我去看看。”
她临走之前,俯视着元禄,语气颇为郑重道:“元小禄,其他的暂且可以搁置。”
“我写下的第一页内容,你务必要牢记于心!”
元禄点头:“好。”
萧与夕转身离开。
元禄翻到符经第一页,只见复杂的图案和标注的小字上方,写了一个大大的“护”字。
任如意的房中。
萧与夕走进去时,任如意坐在桌边,正在对着烛台呆。
她走到任如意身边坐下,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有事不能憋着心里。”
任如意转头看向她,不语。
萧与夕轻抿一口茶,脑袋凑到任如意耳边,用一种很是诙谐的语气说道:“憋的久了,会憋成变态的!”
任如意笑了一下,叹气道:“你在说你吗?”
萧与夕自嘲一笑:“或许吧。”
任如意注视着萧与夕,神色正经了些许:“你心里藏了事,我们在长庆侯府的那晚,我就已经现了。”
“我知道那晚安帝被劫,是你做的。”
“你要找的东西,知晓了下落,可你好像并不开心。”
萧与夕又倒了一杯茶。
她双手端起茶杯,递给任如意一杯,笑着说道:“明明是我来开解你的,怎么变成你说教我了?”
任如意接过茶杯:“你不愿说算了。”
萧与夕:“我是看的太透彻了,有些事说出来没用,该怎么样还得怎么样。”
“可是你不同,你在为朱衣卫鸣不平,此事有解决办法,用不着为此伤神。”
任如意苦笑道:“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窗外吹进来一阵凉风,烛焰随之摇晃。
火光映衬在两人的面容之上,染出一大片的昏黄。
任如意缓缓说道:“我第一次觉得,自己很糟糕。”
“我其实远远不如媚娘,她一旦身得自由,就会尽自己所能,用她的金沙楼,去帮助旧日同僚。”
“而我呢?虽然深恨朱衣卫那种不把女子当人的制度,可即使,我坐到了左使之位,却仍然没为他们做过什么。”
“就连今天,看着他们被安帝无辜枉杀,还是不能做什么!”
“我想帮帮卫众,想再多弥补一点,那些我本该做的事情。”
萧与夕安静的听着。
任如意突然问道:“你说有解决办法,办法是什么?”
萧与夕言简意赅:“金媚娘得了自由,你也可以让其他朱衣卫得到自由。”
“金媚娘如何帮助旧日同僚,你也可以去和她一起。”
“用力所能及之事,换自己心安,何乐而不为呢?”
任如意闭眼,有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她的嘴角却挂着欣慰的笑容:“我明白了。”
任如意情绪稳定了一些之后,再度询问道:“你为人行事,为何总能做到波澜不惊?”